花田側著頭,坐在椅上,翹起一條腿:“也就是說,除了不可靠的你,唯一當事人就隻有唐蘇小姐嘍?”
“不可靠三字你可以去掉。”禦靈不滿抗議。
而這時坐在床邊的唐蘇猛地抬起頭,喊道:“魚!我看見了魚!”
“魚?”
“是的,”唐蘇想起來就打冷戰,那些冰冷的畫麵如同永不見光的深海底般陰森可怕,盤踞在她記憶裏。
花田衝她笑笑,細長的眉眼有種溫暖的光在閃耀,聲音更是輕柔:“我知道你害怕,可是這對我們很重要,我們是想幫助你,來,唐蘇小姐,告訴我們你看見些什麼好嗎?別擔心,我們會有辦法的。”
唐蘇有些恍惚地注視著花田,隨即低下頭,有些掙紮地抓住衣襟,好半天才鬆開:“我真的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你們你們看起來都很怪,但又有點熟悉”女孩頓了下,終於開口:“我在昏迷前看見了可怕的魚,全身隻有白骨,就那樣帶著一身刺遊來遊去,我看的不是很清楚,隻記得有兩團火焰般的眼睛”
女孩說話間,禦靈從懷裏摸出一疊泥金紙,右手握著杆毛筆輕輕勾勒。然後將泥金紙拿給唐蘇看:“這樣?”
紙上墨線分明,畫著一尾隻有枯骨白刺的大頭魚,嘴巴開裂,伸出交錯猙獰的鋸齒般的牙齒,而幹癟的眼窩裏棲息著猩紅的鬼火。
唐蘇將畫紙迅速扔掉,生怕會活過來咬掉手指。禦靈彎腰拾起來,不緊不慢地將泥金紙對折成條狀。
“出去嗎?”阿青望著窗外昏冥不定的色澤皺眉。那是隻有深海底才有的景色,常年不見陽光,深沉陰冷,卻又透出隱隱磷光的世界。
“等下。”禦靈將折疊好的紙條遞給阿青與唐蘇:““叼在嘴上。”
“啊?”眼睛紅腫的唐蘇疑惑地接過來。
“不想死的話照我說的做。”
唐蘇聽見死字,又想起自己不見的好友,淚水打著轉終於還是忍了回去。隻是她疑惑地望望花田,問道:“但是,他不用嗎?”
“他?”禦靈抬眼瞟了下花田,輕輕將紙條叼在嘴裏:“他是妖怪,不用操心。”
“切!”花田一臉鄙視與不屑的神情。
唐蘇有些透不過氣,這些人都奇奇怪怪的,但是如今除了他們又沒別人可以作伴。女孩學禦靈的模樣將紙條叼在嘴裏,隻是好奇心難以壓製:“這,到底有什麼用?”
已經準備開門的禦靈淡淡地飄來一句:“讓你暫時可以做它們同類。”
話音未落,門扉已開。
一道強光照過來,讓她睜不開眼。頭暈目眩的感覺襲來,意識越來越不清醒。
唐蘇是在一陣輕歌曼舞中醒來的,說醒也不正確,她隻覺得神色恍惚了很久,然後柔柔歌聲將她拉回來,讓她睜開眼。覆蓋在眼上的手掌已經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