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提前說,在男人看來,跟女人玩玩曖昧,妻子小三一抓一大把,昭顯下自己無敵魅力,是無傷大雅的遊戲,這我不想評價。但我不是那種別人給朵花,送個鑽戒就芳心暗許的女孩子。”
若藍端著茶杯抬起頭,神情嚴肅而冷峻,有著不輸於這年齡的成熟與透徹:“如果你有什麼企圖,希望從我這裏找到撬動大家長的把柄,那我勸你,早點放棄。”
水月隻是微眯著眼盯著她,細長的手指把玩著一根幾寸長的銀針,那針就像活了般在他指尖飛舞流轉。沉默了幾秒鍾,他勾唇一笑:“我隻是個殺手,現在是大家長雇傭來當你的保鏢,對主人要用什麼態度是我的自由,至於你怎麼想,我無權幹涉。”言外之意,他的事別人也無權過問。
這自然都是謊話,現在這個階段,他不能對若藍表明自己身份。
若藍早就知道水月不是個能被人擺布的人,所以也沒指望從他嘴裏得到什麼。她剛才隻不過給他個警告,再來也是給自己的提醒。
想到此,她嘴角抿起不易察覺的苦澀,這偌大的世界有幾個人是真正關心她,愛她這個人的呢?大家長?不,不,他確實像對待親孫女一樣待她,但是那愛中有著同情與憐憫。而李嫂始終認為當自己是大小姐,那愛裏有沒有對等的往來。他們都愛她,但又總是離她一段距離,不能近前。
若藍抬起頭,瞥見水月正哼著歌打掃戰場,目光重又落回餐盤上,知道她喜歡吃杏仁片跟抹茶口味的人很少,肯下這麼一番功夫,在平常女孩眼裏那就夠得上體貼細膩。但是若藍目光漸漸轉冷。
如果他真有什麼陰謀,她絕對不會放過他!小小溫情,廉價的體貼,她都不需要!
若藍是大學的組織委員。這是水月安排的,既然若藍已經脫離以往,那幹脆就當是現世中的人。讓她徹底與修羅族分離。
這一職位並非她心甘情願承擔,而是被人“陷害”當上的。而那個“卑鄙小人”就是現在正走過來的人。
“嗨!若藍,走那麼快幹嘛!等等我!”來人幾步趕上來,很自然地伸手要搭若藍的肩。卻在要觸到的瞬間被水月拎著,輕輕丟到一旁。來人有幾分驚訝,但很快就滿臉笑容:“你好,向水月。”
“盛光羽,有什麼事嗎?”若藍有禮貌卻稍顯冷淡地問來人。
“是這樣的,這幾天就要開始校慶準備了,老師讓我跟你商量咱班要舉辦個什麼節目。”盛光羽撓了撓後腦勺,他一身筆直利落的銀黑製服,微卷的短發,柔和清雋的臉上洋溢著陽光燦爛的笑容。他也算是校草之一,據說他陽光一笑迷倒過不少小學妹。也是他,提議若藍當組織委員的。
“那你去全班問問看吧。”若藍對此類事不感興趣,何況為了掩飾性別,她也不喜歡參加集體活動。
“若藍你別這麼無情啊,好歹我們都是兄弟,就幫幫忙嘛”盛光羽雙手合十搖晃,陽光明朗的臉上可憐兮兮。若藍隻覺得頭都大了,她最討厭這種笑臉,打不得罵不得。就在她想著幹脆應承下來擺脫盛光羽的時候,身旁一直默不作聲的水月突然一聲驚叫:“啊!完了!”
“??”若藍以目光詢問他又搞什麼花招。
隻見水月一臉被雷劈的表情,身體搖搖欲墜,似乎隨時會昏倒當場:“完了,完了,我的小心肝跟小寶貝還沒收起來”
“哈??”若藍聽得一頭霧水。
水月一把抓住她就旁學校深處奔去。身後是盛光羽的呼喊:“哎哎!若藍你怎能走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在跑到有著羅馬建築風格的教學樓前,若藍甩開水月的手,在噴泉前停下來。她有點喘,雖說她的體能不錯,也練過跆拳道空手道什麼的,但猛然間加速卻簡直要了她小命。水月卻好像沒事人般雙手抄兜,站在幾步遠望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