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包肉我這麼跟你說吧。”馬天放開始措詞了,他知道郭寶友是個強種,想說服強總總是要有個讓強種信服的解釋的。
“你自打跟了我們,你打死過小鬼子沒有?”馬天放就問。
“打死過兩個,我記得我遠遠的開槍,小鬼子被我打倒了。”郭寶友回答。
“鍋包肉你信不信?咱們很多兄弟,連日本鬼子長啥樣都沒有看到過,就被日本鬼子給炸死了!”馬天放說道。
“這個我信。”郭寶友回答。
“你打死那兩個小鬼子是守陣地的時候守的嗎?”馬天放又問。
“不是,是咱們對鬼子發起襲擊時我打死的。”郭寶友再次回答。
“那不就結了,我就不說商震打死多少日本鬼子,就說我自己現在,被我馬天放打死的日本鬼子怎麼也有十多個了。
我要是按照你的想法去守陣地,可能我一個日本鬼子都沒有打死,我就先死了。
可是我現在沒死,卻有十多個鬼子被我打死了!
那你說怎麼個打法才合賬?”馬天放耐著性子跟郭寶友解釋。
“那、那,可是——”郭寶友感覺馬天放說的有道理,可是好像又有哪裏不對他卻又說不出來。
“這個道理你慢慢去想,咱們這些人沒有誰怕死,可是得看死值不值得,對吧?就你這個強眼子,一半會兒我也跟你說不明白,你自己慢慢尋思吧。
行了,睡覺!
都困死老子了,你看他倆玩扔睡的都跟死豬似的了!”馬天放結束了這番對話,他已經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
而他所說的那兩個睡得跟死豬似的玩扔自然是指虎柱子和二憨子。
虎柱子和二憨子剛跑到那稻草上就已經睡著了,要說打呼嚕倒是不至於的,都年紀輕輕的會打什麼呼嚕?
不過此時虎柱子在bia唧嘴倒是真的,也不知道夢裏吃到了什麼好吃的。
沒有人再搭理郭寶友,很快秦川和馬天放就都睡著了,郭寶友想一會兒秦川和馬天放的話,他還是那種感覺,人家說的有道理,可是他又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嗐,算了,慢慢想吧,過了一會兒,郭寶友也睡著了。
此時他們這幾個普通士兵並不知道他們所辯論的這個話題,其實就是陣地戰與運動戰的關係如何處理。
必須承認中國軍隊在打內戰的時候,都延續了原來的那種死板的出於慣性的進攻防守方式。
如果他們對上的是其他派係的軍閥或者是工農紅軍,倒也都說得過去,可問題是他們卻對上的卻是戰術與火力都比他們強大了許多的日軍,那麼陣地戰便會出現傷亡過大的問題。
而商震在帶著他們這支隊伍作戰時,雖然尚未沒有明確的概念,卻本能的避免了這種劣勢作戰,發揮了自己一方的長處。
睜眼一天,閉眼一宿。
很快一夜就這樣過去了,天亮的時候商震他們就出現在了大街上,他們齊齊都看著正進入縣城的一支隊伍。
而那支隊伍現在真的就是疲憊不堪加傷員好多,很多士兵都是互相攙扶著,一看就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
“咦?你們在這裏啊?”這時突然有一個士兵對商震他們說道。
“嗯?”商震愣了一下,他並不認識這名士兵。
“哦,我想起來了,你是溫營長的人。”這時倒是馬二虎子說道。
“溫營長人呢?”商震問道。
“溫營長陣亡了。”那個士兵低聲說道。
商震他們愣了。
也許是才認識了一天的營長就這麼陣亡了啊,商震他們的心裏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而秦川和馬天放卻是都瞅了一眼郭寶友,郭寶友自然更是沉默無言。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就在商震他們的身後卻傳來了問話聲:“你們是哪支部隊的?”
商震他們轉身回頭之際,剛剛跟商震他們說話的那個士兵卻已經立正叫道:“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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