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晨尷尬的笑了笑,看了看睡著的田小甜,輕輕歎了一口氣,眼神莫名的溫柔了下來。應寒全都看在眼裏。
笨拙而用力的姑娘,怎麼會不動人呢?
杜宇晨輕輕地抱起田小甜,向應寒微微示意,然後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應寒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眸光微微閃了閃,拿出手機撥了出去,“把那個brake抓起來,打斷一條腿。”
說完就幹脆的掛了電話,危險的眯起了眼睛,不切實的失去一點兒什麼,看來是不會長記性的。
朝病房裏麵望了一眼,心中微微沉了沉,他感覺到一點點的疏離感,怕是這丫頭又瞎想什麼了吧?什麼都不跟自己說,什麼事都一個人擔著。
明明有自己可以給她依靠的。
穆小彩在醫院住了幾天才出院,一回家就受了於玲一記白眼,“大過年的進醫院,要不要這麼晦氣?”
穆小彩尷尬到窒息,這人完全無法交流。應寒直接拉著穆小彩略過了她,應老夫人什麼都沒說,拉過穆小彩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沒事就好,下次不要太逞強。”
穆小彩心中微微一暖,可是,除了逞強,她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啊。
“我知道了奶奶,您就放心吧。”
應寒輕描淡寫的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有說,可是全看在了眼裏。
當晚穆小彩洗完澡把自己裹進被子裏之後,應寒摘下眼鏡,淡淡的看著她,說道:“我們去旅行吧。”
“哈?”穆小彩動作一滯,抬頭對上了應寒認真地目光,微微有些不自然,“怎麼突然要去旅行?”
應寒合上書,起身緩緩地掀開被子躺進去,“年初旅行。”
穆小彩皺了皺眉,還有這麼個東西?
“啊,那去哪裏?”
穆小彩微微向床的外側挪了挪,在這裏就是不好啊,為了不讓老夫人他們懷疑,就隻能睡一張床。
“你想去哪裏?”
穆小彩皺著眉頭,“我沒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
應寒眸光閃了閃,一雙深邃的眼瞳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既然這樣,那就去西雅圖好了。”
“誒?”穆小彩猛地一扭頭,卻發現應寒的臉就在自己眼前,頓時就紅了臉,應寒卻十分自然地摟住了她,仿佛他們已經是很多年的夫妻一樣。
穆小彩有些不知所措,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那個,西雅圖可以啊。”
應寒點點頭,“那就這麼定了,過幾天就出發,你準備一下。”
“啊?這麼著急?”
“恩,早點兒去不是更好嗎?”
應寒並沒有看她,靠在她的頭上,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十分享受現在的狀態。穆小彩整個人就仿佛煮熟的蝦一樣了,完全不知所措。
“你受傷,我很難過。”
耳邊傳來應寒縹緲的聲音,穆小彩愣住了。
整個人一時間僵直在那裏,自己受傷,他會難過嗎?穆小彩輕輕垂下了眸子,長長的睫毛遮掩了眼中的情緒。
那個時候,自己確實是猛地就想起了他,不知為何,覺得他如果在身邊就好了。
這是,絕對不允許的吧。有了依靠的話,就很難再找到堅強的自己了,人本來就是這麼容易軟弱的東西。
無論怎麼樣,還是要自己扛起來的。
“恩,我會注意的。”
應寒掙開了眼睛,深邃的眸子裏一片漆黑,你真的,可以體會嗎?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應寒就這樣靠在她身上,穆小彩也沒有動,明明是十分美好的場景,卻總有說不出的怪怪的感覺。
宮霆跟父親坐在庭院裏,宮霆父親一臉奸詐的笑問道:“怎麼樣,最近跟秦家那姑娘發展如何?”
宮霆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這個老頭子。
“就那樣吧。”
“什麼叫就那樣?”宮霆父親急了,一下從躺椅上坐起來,“我可是要抱孫子的,你這樣可不像我兒子啊,想當初我追你媽的時候”
宮霆父親突然頓住了,重新躺回椅子上,眼神放空,似乎有無限的懷念。宮霆也怔了一下,一雙妖孽的眸子沉了沉。
多少年過去了,這始終還是,最疼的傷口。
“爸,我要繼承公司。”
一陣風吹過,把他的這句話吹的模糊不清,宮父眼中一亮,“你說什麼?”
宮霆輕輕閉上了眼睛,“我說我要繼承公司,我決定繼承公司了。”
宮父簡直大喜過望,完全忘記了剛才突然降臨的悲傷感。
“好好好,你這小兔崽子終於想通了,我這把老骨頭也能休息休息了。”
宮霆輕輕的笑了一聲,“你哪裏是老骨頭了,你就是想退休了而已,老滑頭。”
“哪有這麼拆自己爹的台的!”
宮霆笑彎了眉眼,掙開眼睛看著宮父,說道:“先說好,整垮了我可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