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浸濕了她的身子。
顧北梔死死的捏著床單，疼的她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好痛，救命——
“呃”
她忍不住叫出聲來。
忽然，她猛地睜開眼，虛弱的粗喘著氣。
她沒死？
想著，她苦笑著，這時耳邊響起一聲冷音：“你醒了？”
隻見江南懷正坐在床邊，看著她，眸子裏的情緒看不透。
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為什麼要把我放在這。”顧北梔虛弱的開口，聲音細小極了，可他還是聽見了。
她抬頭看著這熟悉幹淨的房間，苦笑。
他第一次讓她進他的房間，卻是在她快要死了的時候。
“不想你死在我家裏。”他開口，聲音毫無情感。
這麼多年的夫妻了，他那堅硬如石的心髒，還是沒能被她捂熱。
聞言，顧北梔勾了勾蒼白的唇：“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別髒了你的床。”
說完，她掀開被子，就要走，卻腳下一軟差點栽在了地上。
江南懷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眼底的疼惜一閃而過。
顧北梔看著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愣了愣。
緩過神來時，他已經鬆開了。
她暗自苦笑，他給她的溫柔轉瞬即逝，不及江小莘的十分之一。
頭頂上響起他一如既往的冷語：“你究竟得了什麼病？”
他不是傻子，看著她日漸消瘦忍痛的樣子，心裏總像是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堵住了。
堵塞的他喘不過氣。
顧北梔坐回床上，抿了抿幹澀的唇，低頭躲閃著：“沒什麼病。”
“沒什麼病？”江南懷走上前，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看他：“沒什麼病你像我借二十萬？”
直覺告訴他，這不是普通的病。
“你就當我”顧北梔淚眼婆娑的看著他，笑的十分苦澀：“你就當我是故意朝你要這麼多的吧，在你眼裏我不就是貪財蛇蠍心腸的女人嗎，那就是吧。”
他不是一直都認為她是個壞女人嗎，那她就當個壞女人。
江南懷眼中有著幾分不可思議，以前他逼著她承認她是個壞女人，可是如今她承認了，不知為何，他竟有些難受。
“顧北梔，你終於承認了！”他捏著拳，一字一頓咬的很重，心卻有些不甘。
“祝你和江小莘幸福。”顧北梔努力揚起一個笑，卻比哭還難看。
說完，她想要走，他攔住她，將她拽回床上：“去哪？”
他的力氣有些大，顧北梔不穩的栽在床上，一陣頭暈眼花，胃裏翻江倒海。
她捂著嘴，再也受不了朝著衛生間走去。
砰的一聲，她關上門，鎖上，跪坐在地上，劇烈的吐了出來。
都是鮮血和膽汁！
“顧北梔！你把門打開！”江南懷追了過來，敲打著門。
他怎麼忽然擔心起她來了呢。
門外，他敲打著門，門內，她捂著胃部恨不得將身體裏的鮮血吐個一幹二淨。
她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血，隔著門，她仿佛看見那年她心裏那個少年的樣子......
南懷，我怕...我再也不能愛你了。
眼淚崩潰的湧現出來，她沒有力氣哭出聲，視線陣陣發黑暈眩，耳膜裏嗡嗡作響，甚至已經聽不清他在外麵說著什麼....
“南懷...我成全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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