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這寸土寸金之地,種上幾株樹都屬奢侈,可是這個地方卻有兩麵被茂密的樹木所圍住,而另外兩麵,則是宮廷的一角。
劉婤心中不免生出恐懼,與李閑相識的這些天,若是說全然未感覺到他的愛慕之情定是虛假的,然而,一國長公主又豈能被在此處被區區一個淮安王占盡便宜?
渾身不由得開始發抖,劉婤再次看向四處,依舊毫無人影,現下,她咬牙切齒,有些怪罪為何宮中會出現如此漏洞,不應當各個角落都防備森嚴才是?
麵前的李閑還在繼續卸這盔甲,但劉婤顧不得了,顧不得李閑之前對自己所做的重重,在如此地方,不免讓人想著壞處想,劉婤心生恐懼,張嘴欲大叫。
但尖銳的聲音還未發出,李閑之手已經落在了劉婤的嘴唇之上。
“長公主”接下來依舊是淩厲的眼神。
這種眼神讓劉婤覺得自己所思有所誤解,便沒有繼續,而是定住了,此刻劉婤連半步都不敢邁開。
直到最後一層上衣脫下,劉婤才愕然,比起剛才的驚慌失措,現在眼前傷痕累累的身體才更加讓人顫抖。
“淮安王為何會受如此多的傷?”剛將話問出,劉婤便已經有了答案,如此簡易明了的事情她為何還是會在此時問出。
李閑從頸部以下,不亦包括頸部,每一處都有醒目的傷。若是細數,刀傷,劍傷定有十餘條之多,有些已經結了痂,愈合的很好,但有些看上去,裏麵似乎依舊有流淌的血液要迸發出來一般。
每一條,除了刺在李閑的身體之上,還刻在劉婤的心中,隱隱作痛,如此傷勢,劉婤是第一次目睹,便已決十分不適。
劉婤低下頭,盡力緩和自己的氣息,將緊張與驚訝之情一一掩藏,而後狀若從容地說道:“淮安王是武將。”
劉婤想說,淮南王是武將,身體上出現這些傷勢本應當就是情理之中,可劉婤卻說不出口,為了大周四處征戰,可並非是要他去四處討傷。
“長公主或許不知,大周能有如今地安寧,是無數的戰魂將其換來的。微臣實則幸運,未將性命丟於戰場之上,然而,千千萬萬的士兵,千千萬萬地百姓都是因為一場又一場地戰爭而犧牲,連一個稍微完整的家都沒有。”
李閑緩緩將上衣一層一層穿傷上,一處又一處地傷被慢慢遮掩,劉婤知曉身在皇室或許有許多的權威之爭,可是身在邊疆,身在戰場地他們不僅受著艱苦,而且還背負著大周地使命。
劉婤不知該如何說出心中地感觸,李閑給出地東西或許是劉婤此生都不易見到的,可是現下卻確確實實出現在眼前。
雙腿因此抖得更加厲害,可是劉婤還是在極力控製。
李閑深邃地眼睛之中似乎亦帶著傷痕,還有些許的失落。“一將功成萬骨枯,連連征戰讓士兵苦不堪言,好不容易可以利用西夏求和換來一段修養安生地日子,民間流言卻如此洶湧,對大周地和平亦造成了巨大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