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之失憶中。
對著比自家白麟小一號還是隻雄蟲的安一諾, 安逸之覺得手很癢。
“一諾,”安逸嚐試是用老父親對成蟲兒砸的語重心長,“過來雄父這裏。”
安一諾從雌父那知道了雄父失憶的事情,但不曉得失憶後的雄父居然會變得如此的,呃……一言難盡。
“乖,過來雄父這裏,讓雄父好好的看看你。”安逸之對於此時自己怪叔叔無違和的說詞渾然不覺。
安一諾覺得自己渾身的雞皮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以往雄父雖然時常心血來潮的說出或做出讓蟲出乎意料的事情, 卻不曾像現在這般詭異。
但對著自己的雄父,安一諾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隻好乖巧的走到了安逸之麵前。
“嗯……”安逸之用手摸上下順著下巴不存在的胡須, 一麵點頭,一麵繞著安一諾轉圈圈,“不錯、不錯,很好、很好……”
安一諾一頭霧水。
“好崽子, 盡挑你雌父優秀的地方長。”安逸之與有榮焉的拍了拍安一諾的肩膀,臉上滿是驕傲。
“雄父……”安一諾的感覺很複雜。
自己分明是蟲們公認的醜蟲, 可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雄富對自己的外貌都一如既往地看好。
“一諾,你現在的表情是在懷疑我嗎?難道雄父還會騙你不成?”
哼!敢質疑我?!安逸之佯裝出不高興的模樣,然後懲罰地捏了捏安一諾的臉頰。
安一諾好笑的任由安逸之動作, “當然不會。”
安一諾忽然想起過去,在他還是一隻幼蟲的時候,雄父幾乎是日日抱著他,告訴他:你看看你, 長的多俊多可愛多完美呀!
弄得他一度被洗腦成功,還真以為自己是千百年難得一見的美蟲,使的他日後經常感到啼笑皆非。
之後,莫約是怕說的多了怕他煩,雄父才收斂起來,不說了。
隻是時不時會在見到自己時小聲的嘟囔:一諾多好看多英俊啊,其他蟲怎麼就都不懂得欣賞呢?
後來,旁蟲的話聽多了,自己逐漸學會不把雄父這話當真,隻當他是在安慰自己,又或者是出於對雌父的愛屋及烏才會誇他好看。
可是,一次又一次的,他充分的了解到,雄父其實是真心實意的在誇獎他,他打從心裏覺得自己這副…在他蟲眼中難以言喻的“尊容”很完美。
他知道自己的外貌與雄父異於常蟲的審美有關,可是他並不怪他,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雄父是真的非常、非常地愛他,並且以他為傲。
“雄父,我也覺得自己這樣很好,所以,性轉藥劑,我一會兒還是拿過來還給你。”
“性轉?”記憶還沒回攏的安逸之不明所以,但還是遵照本心的回答:“你不想性轉?”
“恩。”安一諾斬釘截鐵地回應。
“不性轉好啊!你雌父好不容易把你生的那麼完美,性轉什麼的有意思嗎?不轉才好!”
過去的安逸之是被誤導,才會認為隻有性轉才能解決安一諾的問題,但其實他是打從心底的不認同這個主意。
至於讓安一諾整容啥的,安逸之舍不得將他改頭換麵,要不然,豈不是承認他的長相有問題?承認他“難看”,才需要換臉?
一邊默默看著他們的白麟見時機也差不多了,便急吼吼的從門後走進了客廳,打斷了這場天倫之樂。
他絕不是見到安逸之目不轉睛的盯著安一諾,還滿是讚譽,而吃了自家兒子的醋!
“逸之。”白麟將安逸之拉到沙發上坐下,用眼神示意大燈泡──安一諾快滾,別礙著他們。
安一諾摸了摸鼻子,雌父的醋勁真大啊!
他默不作聲的離開,將門帶上。
真羨慕父親們的感情,就是一方不認得另一方了,還能將對方自己當做是自己最親近的蟲看待,半點沒有一點生疏。
就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份幸運,能找到一隻對自己如雌父對雄父的雌蟲?
安一諾腦中不自覺浮現出了諾亞的身影。
一晃眼兩蟲都長大成蟲了……他的嘴角不自覺地掛起了淺淺的笑。
兩蟲的緣分在八歲那年展開。
一天,安一諾在訓練場上練拳。
安一諾不僅僅隻是外貌向雌蟲媲美,愛好跟長處也像雌蟲一樣。
不過,作為一個異類,他理所當然的被排擠了。
同樣是在訓練場上鍛煉,他總是在最邊角最不起眼的地方一隻蟲鍛煉。
安一諾流暢的把本該是蟲們十二歲左右,才能靈活運用的一套拳法使完。
“哇,你好厲害啊!”諾亞崇拜的小眼神簡直會發亮。
來者金發藍眸的圓潤可愛的模樣十分討喜,他眉眼一舒,給了對方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