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依山臉色平靜,緩步上前,手上卻捏著一根細細的銀針,那銀針的針尖上,還帶著幽藍的冷光。
“淬了毒的針?”秦雲璋冷笑起來,“都給本王跪下!”
李元鶴等人的身子微微一顫,誰也不想跪。大家都是親戚,有必要把場麵弄得這麼難看麼?
“若本王不能解決,隻好把這件事情交給刑部審問了。”
幾個女孩子聞言一陣顫栗,李杜英率先腿一軟,跪了下來。
李元鶴也皺著眉頭跪下了。
秦致遠不甘不願,“叔叔……”
秦雲璋冷冷看他,“你有什麼要辯解的?”
他似笑非笑的神色,冷厲異常。
秦致遠動了動嘴,卻最終沒說出什麼,隻是彎膝跪下。
“馬鞭。”秦雲璋把手一攤。
他掌心的血痕,韁繩勒破的皮肉展現在眾人眼前。
李杜英幾個女孩子這下才是真怕了,襄王金貴的很,今日卻受了這樣的傷,他不大發脾氣才怪呢!有膽小的女孩子,甚至嚶嚶的哭了起來。
廉清將馬鞭遞在他手裏。
秦雲璋立時揚手一甩,“啪”的一聲響,林中的鳥都被驚飛了。
“說吧,這毒針是怎麼回事?”
地上跪著的幾人,麵色發白。
“哥哥……”李杜英聲音顫抖的看著李元鶴。
李元鶴清了清嗓子,“稟舅舅知道,這匹馬原本是我的,因其性子溫順,所以給了陸小姐。也許這手段不是為了對付陸小姐,而是為了對付我的。”
“想來也是,我姐姐平日裏不出門,怎麼會得罪過人呢?”陸依山小聲嘀咕。可他的聲音在這靜謐的樹林裏,卻足夠讓每個人聽到,“隻除了她和岐王府有過來往,前些日子又在柳園走了一遭,也不該認識什麼人呐?”
“你這小廝!什麼意思?!”秦致遠立時怒了,惡狠狠瞪著陸依山。
“回世子爺的話,就是字麵的意思。”陸依山倒是不驚不怕的。
秦雲璋抖了抖手中的馬鞭,“既然出現了毒針,它不可能是自己跑到馬身上的,是誰放的,從實招來。如若不招,就都跪著別走了。”
小姑娘們好些都怕的哭了起來。
前頭跪著的秦致遠和李元鶴臉色十分難看。
“也許是一場誤會……還請襄王爺……”陸錦棠見這樣子下去,實在不好收場,便低聲求情。
豈知她剛一開口,就惹怒了秦雲璋。
“你是不是傻?我看真是蠢到家了!若是剛才那樣的速度,你被摔下馬背,現在你還有命站在這裏跟我說話?你腦殼被馬踩了吧?”
他厲聲喝罵。
剛落下的鳥,又被驚起了一大片。
陸錦棠愣愣的看著他,這人真是……怎麼逮誰咬誰啊?
她見他握在手心的馬鞭上都沾上了血跡,他這麼緊緊的握著馬鞭,想來應該很疼吧?身上疼痛的人,脾氣自然會很焦躁。
陸錦棠隻好閉上了嘴。
天色漸晚,林中樹枝密匝,更是陰翳。
時不時的有啾啾的鳥叫聲從陰森森的密林深處傳來,像是女人幽怨的哭泣聲。聽起來太滲人了。
可沒人開口承認,秦雲璋就不讓大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