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姨娘一見著蕭卿瀾, 立馬笑盈盈道:“瀾兒, 你回來了。”
蕭卿瀾眸子裏閃過一絲陰霾:“瑾姨娘, 你何以在此?”
瑾姨娘連忙將韓書雪拉到蕭卿瀾跟前:“瀾兒,這是我的侄女, 韓書雪。”
韓書雪忙給蕭卿瀾行禮,“見過將軍大人。”
蕭卿瀾墨眸淡淡地掃了韓書雪一眼。
瑾姨娘見氣氛有點尷尬, 忙道:“瀾兒,老夫人叫我來給少夫人教規矩,恰好書雪這兩個月也要在府裏呆著,便讓她一道過來陪著少夫人學規矩。”
蕭卿瀾墨眸微蹙:“少夫人無需學規矩。”
端坐在椅上的雪茶聽著蕭卿瀾這話, 大感意外, 心裏頭一絲暖意劃過。
“瀾兒。”瑾姨娘道:“少夫人學規矩這事是老夫人特意交代過的, 說怕少夫人壞了府裏的規矩,讓外人笑話, 所以這規矩是必須得學的。”
蕭卿瀾眸子微眯,不再多說。
他是孝子孝孫,對母親和老夫人說的話,向來都是遵從的。
“瀾兒,今日裏的規矩已經學完了,明日裏我們再來。”瑾姨娘說罷, 往屋外走去。
韓書雪朝蕭卿瀾再施了道禮後, 跟在瑾姨娘的身後,離開了合歡院。
蕭卿瀾沒有往屋外看一眼,雪茶好奇, 這麼美的姑娘,蕭卿瀾怎麼就不多看幾眼呢?
“學規矩受累了吧!”蕭卿瀾看著雪茶一臉的疲憊模樣,便知道她剛剛有多辛苦了。
“的確是有點累。”雪茶將剛剛端正的身子軟了下來,又像是一團軟泥一樣斜靠在太師椅上。
蕭卿瀾看著剛學了規矩就把規矩給忘記的娘子,眉梢眼角都勾著笑。
雪茶看著蕭卿瀾那雙能勾人心魂的眸子,莫名的心跳加速,她感覺到此刻自己定是耳熱臉紅,於是從椅子上竄了下來,“不行,妝坊那邊我得去看看。”說著,顧不得疲憊,人已跑到屋外去了。
蕭卿瀾看著她如風一般的背影,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拿起桌案上的杯盞,倒了一杯溫茶,輕抿入喉。
午時,七姑姑的婢子歡喜回了府,她到妝坊告知雪茶,七姑姑很喜歡在荒山呆著,準備在那裏修幾間木屋,她是回府拿修屋的銀子和行囊的。
雪茶忙道:“修屋子的錢萬萬不能讓姑姑破費,還是我來出吧!”
歡喜笑道:“七姑姑早就料定少夫人會如此說,所以交代了奴婢,說是那屋子花不了幾個錢,她手中攢的錢財這些年都未動用過,所以讓奴婢告之少夫人,木屋之事,就不必勞煩少夫人了。”
雪茶撫額:“讓姑姑幫我種花,怎好意思讓姑姑破費。”
歡喜道:“七姑姑執意要如此,便順了她的心意吧!其實七姑姑能住在外麵,也是頂好的,這樣一來,往後與人結交甚多,於她身體也是有好處的。”
雪茶想了想,便也不再勉強,隻好讓沁夢回合歡院去拿些她平日裏所製的藥品,讓歡喜帶上,以備在七姑姑那裏,以便急用,
“對了,少夫人,七姑姑還讓奴婢帶話給您,說是她花園子裏的那些鮮花任您采摘,反正她往後不會時常在府裏呆著,花園子裏的花不采也是會凋謝的,不如給少夫人作些用處,也算是讓花兒有了價值。”
雪花聽歡喜如此一說,心下十分高興,這下近幾個月的花源問題基本上是解決了,貨品也可以供應得上了。
忙碌了一整天,雪茶夜裏早早回到合歡院,院裏雪茶對沁夢道:“幫我備水沐浴。”
沁夢道:“少夫人,水已備好,您進去洗便是。”
雪茶進了房,卻發現蕭卿瀾似是剛剛沐浴好,他身著中衣斜靠在床頭,手中捧著一本書,正在細看。
此刻的蕭卿瀾一頭墨發披散在肩頭,一雙墨眸帶著水汽,如黑矅石一般烏黑的瞳仁在燭光下閃著幽幽的光芒,麵具下的薄唇微微勾起,光是看著他這雙眼睛和嘴唇,便會攝人心魄了,雪茶不知如若不帶麵具,如若他的臉沒有毀容,他會俊成什麼樣,她實難揣度出來。
平日裏一般都是她早早地在屋裏沐浴好,而今日裏,蕭卿瀾在她前麵回了房,她該到哪裏沐浴?
想到這個問題,雪茶走到床前,對蕭卿瀾道:“我要沐浴,你先出去回避一下。”
蕭卿瀾頭未抬,目光一直在書本上遊走,“娘子盡管洗好了,我就在這裏看書便是。”
“不行。”雪茶上前一步,想把蕭卿瀾從床上給拉下來,可手剛觸到蕭卿瀾的臂膀,蕭卿瀾便長臂一伸,將她攬進懷裏,雪茶在他懷裏好一翻掙紮,卻被他禁錮得緊緊的,“蕭卿瀾,你這個混蛋,又輕薄於我。”
“娘子,是你主動撩拔我的,你可要知道,我是個男人,是個很正常的男人。”蕭卿瀾看著懷裏的雪茶,衝她邪魅一笑,笑過後,又朝她脖頸間聞了聞:“嗯,娘子,你的確是該沐浴了。”說罷手臂一鬆,任雪茶從他懷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