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啥不放心的。這小姑娘是於月姐的侄女,雖說不是個親的,可圈裏知道底細的,誰敢動她半個指頭。再說了,牧春笛這個女人,厲害著呢。”羅閻漫不經心地叼了根煙,但是沒點燃,就那麼叼著。
“我倒不是擔心今天。”舒江白跟他走了一個,抿了口酒。
“那你什麼意思啊,投資?”羅閻有點訝然,抖著的煙都靜了靜,瞥了一眼正在被人敬酒的魏先念,比了個手勢,“……想演?”
“差不多。”舒江白的眼神很深,“息影半年了,我該還吳樂山的那點人情也還清了。現在就隻想著好好演個戲,這本子不錯,我看了,她也挺喜歡。跟她對戲,有勁兒。”
“哎,你真是。”羅閻歎了口氣,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跟費臻陽一個慫樣,淨他媽一天到晚瞎折騰。早點跟人說清楚,不就得了唄,還至於鬧成這樣?一驚一乍地,演苦情戲呢?”
“費家現在什麼情況?”舒江白眯了眯眼,示意他動作幅度小點,瞥了一眼雲曦那邊塊吃完了,又開始慢條斯理地往小碟子裏頭夾菜,“安家的小公主現在春風得意,他的那小破公司還要不要了?”
“還行吧,差不多今年年底就能見分曉了。當時公司可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而且大家夥兒可都是在他那兒投了錢的。這眼看要收成了,也不能讓安家橫插一杠,摘了果子吧。”羅閻無聊地又開始玩打火機,火苗一明一滅,“聽說前些日子還改了公司名,明眷傳媒?這誰起的,真他媽有意思。”
“行了,回頭再說。”舒江白劈手把他的打火機奪過來,“玩啥都別玩火,這邊全是木頭。”
“嘿,你小子……可以啊。”羅閻挑挑眉,“跟著賴雯拍那破片兒,還學了兩手。”
“別跟我扯那檔子破事。”舒江白聞言有點鬱悶,“拍地時候摸爬滾打吃了一嘴泥,結果播都沒播。趙湛一通瞎整,一夥人跟著倒黴。”
“我就說你這人眼光不行,還偏偏很自信。”羅閻鄙視他,“這個本子你看上哪個角兒了,哥幫你參詳參詳。”
“遼景宗,耶律賢。”舒江白眼睛都不眨一下,顯然是考慮了很久的。
“我去……受不了你。”羅閻一副牙酸的樣子,忍不住拿話刺激他,“雖然這個角色是挺好,也是蕭太後的正宮娘娘……可畢竟英年早逝,到底老婆跟人跑了啊。”
舒江白把他的煙一把給捋了,“別廢話,搞不搞得定,給句準話。”
“行行行,你說啥就是啥。”羅閻討饒,“讓我過過嘴癮成嗎,大哥?”
舒江白睃了他一眼,嫌棄地隨手把東西扔了,“什麼臭毛病,早點戒了。”
“……”羅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煙被人糟蹋了,恨恨地道,“靠,你給我等著。若是《鬼公子》的那出話劇你弄砸了,回頭別想著我踩著自己麵兒給你這犢子找角色!我可聽人說了,你的演技真的不咋地,臭簍子一個。”
舒江白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那邊正在跟魏先念交談的雲曦身上,沒啥心思跟羅閻逗嘴皮子,隻是很敷衍地應了一聲,“不勞羅大經紀您操心。”
·
眾目睽睽之下,雲曦跟舒江白沒一起走。隻不過當牧春笛問她回哪兒去的時候,下意識地說了舒江白的公寓地址。
過了半晌,雲曦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