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車在平緩的山路上穿行,火紅的楓葉不斷地打著旋兒飄落下來,輕盈地拍打著車身。地勢逐漸下降,一大片明亮而溫暖的金黃逐漸占據了視野。
花垣穀有一雙聞名於世的銀杏古樹,一株雌樹一株公樹,樹齡均已達5000年以上,樹高50米左右。此時正值深秋,遍灑了一地流金般的落葉。它們周圍生長的一大片二代古銀杏樹群落,亦是同樣的顏色,潔淨的樹幹,溫暖的金黃,舉目望去美不勝收。
秋意濃,濛濛煙雨。如此人間美景,雲曦隻是看著,就覺得一顆心被塞地滿滿的。她下意識地轉頭,對上了舒江白溫柔的眼睛。
他沒有看窗外,而是在那漫天金黃的顏色中,專注地凝視著自己。
如果說情人的眼眸是一方深厚的湖泊,那麼雲曦覺得舒江白的眼睛就像是一片靜謐的海,波瀾不興,卻讓她忍不住沉迷。
女性是一種極為苛刻的視覺動物,色彩,形狀,質地都是她們最鍾愛的東西……渴望被蠱惑,被吸引,被俘獲,這是一種潛伏在身體深處的本能。
舒江白抬起手,修長的手指落在雲曦的臉頰畔,輕柔地觸碰,然後溫柔地包裹,“淼淼,可想問我什麼?”
雲曦垂眸看了一眼他的指尖,胸膛裏的一顆心砰砰直跳,用手指猶疑地比劃,“你……是他麼?”
舒江白突然笑了,胸膛微微地震動起伏,“我以為,我表達的足夠明白了,小孔雀。”
“你從沒明說過,我怎會明白!”雲曦用力錘了一下舒江白的手心,“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打算瞞著我,偷偷看我笑話……我記得了,當時你一口的長原話,口音特別重。你就是故意的!”
“是,我是故意的。”舒江白由著她錘,湊到雲曦的耳邊,“當時某個小傻蛋呆呆地站在那兒,可憐巴巴的樣子特別好忽悠。”
雲曦被舒江白說地捂住了臉,當時她的確很傻,“那你後來怎麼不說?”
舒江白想了想,很認真地回答,“不想說,覺得你的反應很有趣。”
“有趣個頭啊。”雲曦伸出指頭捏住舒江白的臉,“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這個人這麼幼稚啊,玩得很開心嘛?”
估計是兩人的動靜有點大,坐在他倆後邊的秦若咳嗽了一聲,敲了敲椅子背。
舒江白立刻壓低聲音,“冤枉啊,明明是你當時玩的很開心好吧。我也想找個時間告訴你啊,結果你表演完節目就跑了,我又不好明著去找你。”
“哼,你那時候說我會跳舞跳垮。”雲曦開始翻舊賬,“還跟我頂嘴,我可都記著呢。”
舒江白臉皮特別厚地給自己找借口,“都怪我那個時候太年輕了,不太懂事。”
“呸。”雲曦嫌棄地啐他,“年紀大了臉皮也更厚了。”
舒江白很傷心地嘟囔,把頭靠在雲曦肩上,委屈道:“淼淼,你老嫌棄我。”
“我哪有……”雲曦一低頭,發現舒江白一副忍著笑的表情,怒從心頭起,下嘴啃了一口舒江白的腦袋。舒江白伸手去護,雲曦則瞅空子去揪他耳朵,兩人在座位上滾做一團。
秦若歎了口氣,調大了耳機的音量向後枕在自己的胳膊上閉目養神,努力無視一旁臉上寫滿了豔羨的曲歡然。
幸虧景區的這個係列的大巴車是明星專屬,內部不設並排座位,前麵坐著兩人的助理後麵坐著兩人的好友,不然照這麼個鬧騰法兒,大概戀情是怎麼都瞞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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