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萬芳,顧可省也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一下萬芳,有些困惑地說:“萬女士,您怎麼在這裏?我記得您之前是住在”
“就是那家醫院。”萬芳撇了撇嘴,一想起那個惡心的劉主任就覺得吃了蒼蠅一樣,隨後拍了拍床板,“所以我現在搬出來了。和許醫生做個伴兒也挺好的。”
林靜靜早從之前的驚愕中反應過來,聽到萬芳的話,喃喃了一句:“我怎麼沒看出來哪裏好?”
萬芳年紀大耳朵卻很尖,側過頭看著林靜靜:“小姑娘,你怎麼知道許醫生和我住的不高興?”
說著,眼角的餘光撇向許長安。許長安心裏猛翻白眼,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自己不過在聊天的時候和林靜靜抱怨了一下,她竟然就給自己兜出來了。
“萬女士,您之前不都是一個人住一間房,怎麼突然想到要和別人一個病房?”
萬芳意味深長笑了笑:“這人年紀大了,就喜歡和人搭伴過日子。”說著,還拍了拍許長安的手,“我覺得許醫生就不錯。”
林靜靜和顧可省同時撇了撇嘴巴,許長安更是一副如遭雷擊的樣子,她想自己還不想呢。這老太太也不知道為了什麼性情大變,以前一副對人愛答不理的樣子,現在反而話多成了話嘮。自己要是走神不回她話,就會被她追著回答,不過一天時間,就讓她有種身心俱疲的感覺。
“對了,安安,這個就是我們特邀顧問”
“顧可省,久仰大名。”許長安打斷林靜靜的話,對著顧可省伸出了一隻手。顧可省表情一滯,看著許長安伸到自己麵前的手。
許長安長得好看,一雙手更是修長秀美,顧可省幾乎覺得自己一陣錯覺,似乎能看見那雙手上泛著隱隱的光澤。
他從來沒覺得自己對什麼情有獨鍾,可看見許長安的手,頓時有一種自己要變成“手控”的感覺。
就在許長安以為顧可省不會和她握手的時候,那隻手突然被一隻微涼的手給握住。顧可省的手心並不是很柔軟,甚至有些粗糙的感覺。握著她手的時候力度微微加大,卻莫名讓人有種安心的感覺。
兩個人的手接觸了一下就放開,可那一瞬的感覺卻讓她覺得分外清晰。或者,這就是顧可省的魅力。她突然覺得,這個男人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麼漠然。
“許小姐,我聽林靜靜說,那個劉主任又來找你,你需要我為你做些什麼嗎?”
顧可省一句話出口,不僅是許長安,就連坐在邊上的萬芳都驚訝地瞪大眼。門外幽幽傳來一個聲音:“不是說顧大神一毛不拔,怎麼會義務給人寫新聞稿?”
曲溪從門外晃進來,剛剛顧可省和許長安說的話他一字不落地聽進去了。想著顧可省一個小時前還和自己打了電話,甚至因為一言不合掛了自己電話。
而現在對許長安卻那麼大方,就覺得氣悶。邵晉恒站在門口,目光一如既往的深沉。他和顧可省算是舊識,卻很少說話,反而曲溪因為工作的關係和他有些交集,所以這次的事情就交給了曲溪。
可現在看來,這個事情似乎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完美。至少,顧可省那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竟然會心血來潮想到來看許長安,這個事情的出發點就已經不正常了。
顧可省看了一眼邵晉恒,突然笑了一聲:“買一送一。”
“真是熱鬧啊,果然和許醫生住在一起就是好,我以前一個人住的時候你們這幫小子哪會聚的這麼齊來看我。”萬芳在邊上說了一句,幾個人這才發現房間幾乎被擠得滿滿當當。
原本這病房就不是很大,加上萬芳的一張床就有些擁擠,更不要說那麼多個人高馬大的男人。
邵晉恒四下環顧,冷言:“換房間。”
“哇,有錢就是任性,我都不知道醫院裏竟然有這樣的房間,簡直就是五星級酒店的待遇啊。”林靜靜附在許長安的耳邊低聲說。
顧可省今天的表情就像是抽了風,一直帶著絲不屑的笑意。聽到林靜靜的話,有意揚高了些聲音:“有的人隻能住在走廊,有的人卻住著十來個人都住不過來的豪華套房。不公平啊。”
“大作家又在這裏傷春悲秋了。不過一個動一動手指頭就賺一百萬的人,似乎也沒有立場說這樣的話吧?”曲溪毫不客氣地反駁。
可以說,他們這群人都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顧可省讀書讀傻了,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拿著資產階級的工資,卻過著無產階級的日子。
這也是他們這群人一起長大,可和顧可省卻是沒什麼共同語言的原因。
顧可省別過臉,根本就不去理會曲溪,轉身遞了一張字條給許長安,扔下一句:“有事找我。“隨即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