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同室操戈(1 / 2)

夜色籠罩著整個城市,秦家亮著燈,可沒有一個人的心裏是亮的。秦母佝僂著背坐在沙發裏,嘴裏還喃喃著:“這孩子怎麼就沒了呢?這要真是我們秦家的孩子”

剩下的話她沒說下去,偷偷抹了一把眼淚。秦語還想著醫院裏的沈菁秋,不管秦正華怎麼說,她和沈菁秋畢竟認識了那麼長的時間,絕對不相信她竟然是那樣的人。

聽到秦母的話,眼角的餘光偷偷瞥了一眼秦正華,湊上去低聲跟秦母說:“是啊,我也覺得那個孩子是白掉了。菁秋長得那麼漂亮,有一兩個追求者又怎麼樣。就爸爸在這邊瞎操心。”

“秦語!”秦正華又不是耳背,這兩人的對話自然聽得一清二楚。自己為了秦家,卻被她們這樣質疑,憋了一肚子的火。

秦母瞥了他一眼,猛地站了起來:“秦正華,你到底想怎麼樣?就算你不相信沈菁秋肚子裏的是你親孫子,等孩子生不出來驗一下dna不就好了。況且現在孩子都沒了,你幹嘛還朝女兒發火,說都不讓我們說了。”

“啪——”大門被猛地推開,秦逸一臉陰沉地站在門口。秦母以為找到了幫手,連忙上前兩步,拉著秦逸的手臂:“小逸,你看你爸。”

秦逸在秦母愕然的目光中慢慢甩開秦母的手。秦母這才發現秦逸雙眼通紅,太陽穴上青筋暴出。她從來沒在自己兒子的臉上看見這樣的表情,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小逸,你怎麼了?”

秦逸盯著自己的母親,一直以來,因著自己對許長安的憎惡,他幾乎都默許了秦母和秦語對許長安的傷害。可他萬萬沒想到,這樣的結果竟然讓自己無法承受。

許長安的離去,就像是在他的心裏挖了一個大洞,輕輕碰一下,就是錐心刺骨的疼痛。求而不得,莫過於是這世界上最為悲哀地傷痛。他秦逸,第一次嚐受了這樣的痛苦,第一次,覺得自己的無能和懦弱。

而這一切的根源,全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這個被自己稱為母親,打著為了自己的旗號卻殘忍地剝奪自己幸福的女人。

“哥!”秦語看見秦逸的樣子也是心裏一驚,上前一步護住秦母,言語犀利,“你又去找那個賤人了?就算沒有媽媽,她還是要紅杏出牆。再說,你兩年都不管她,現在被那個女人傷害了就把責任歸結到我和媽的頭上,你算不算男人?”

秦逸的目光木然地轉向秦語,這個人,親手把沈菁秋送到自己的床上。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秦語不喜歡許長安,卻殘忍地站在一邊看秦語欺侮著長安,他的長安。

直到許長安真正要離開,他才發現,別說當年的事情隻是傳言,就算許長安真的那麼做了,她也是情有可原。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孩兒,除了自己的身體,她還有什麼?而自己,要是真的愛她,又為什麼不能接受她的傷痛?

而現在,說著一切都晚了,因為他懂得太晚。

不想在和秦語爭辯,想從兩人的邊上經過,卻被秦語狠狠一拉。秦逸因為悲傷本來就有些魂不守舍,秦語力氣不大,可這一下卻讓他踉蹌了一下。

“夠了,同室操戈嗎?”秦正華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一對兒女。他一直信奉窮養兒子富養女,秦逸從小就沒有得到多少物質上的東西,甚至上小學就住了校。可對秦語,卻一直嬌生慣養,恨不得連天上的星星都捧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