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印象中,秦逸根本就沒有借酒澆愁的時候。唯獨有一次,他消失了一段時間,回來之後,兩人的柔情蜜意不在,反而形同陌路。
直覺告訴她,秦逸的改變就和那一段時間的消失有關。可當時秦逸不說,後來,就是她不想去問。
秦逸想攔,可是那個女孩兒已經自顧自地說了:“三年前的十月二十二號,我記得很清楚。”
十月二十二號。
所有的記憶湧上心頭。這個日子,不僅那個女孩兒忘不了,就連她也忘不了。那是許長安她父親在獄中上吊的日子。所有的事情在冥冥中似乎都聯係上了。那天自己悲痛欲絕,可是秦逸接了一個電話就離開了自己,然後就消失了一段時間。
她回過頭,看了一眼秦逸。對女孩兒笑了笑:“謝謝你。我們現在不在一起,所以你要是想追你學長的話,隨時歡迎。”
“長安,你等等。”
如果知道自己能碰到這些人,秦逸絕對不會讓許長安跟自己回學校。他萬萬沒想到,被自己苦心掩蓋的真相,竟然差點被拆穿。他無法想象,要是許長安知道了真相會怎麼樣?
羞愧,憤怒,還是絕望無奈?他不願意在許長安的臉上看見那些表情,所以小心翼翼地維護著那些秘密,生怕那層窗戶紙被捅破,他和許長安連朋友都做不成,更別說重新在一起。
許長安頭也不回地在前麵走著,她知道自己需要冷靜一下。當年自己還太小,太多的事情被她忽視。可現在想起來卻全是漏洞。
為什麼秦逸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選擇離開自己,回來之後更是性情大變?而父親死得為什麼那麼不明不白。他們明明繳納上罰金,最多隻要十年就能出獄。他為什麼那麼想不開,在判決的前夕上吊自殺?
秦逸小跑幾步追上許長安,一把拉住她:“安安,你怎麼了?”
許長安猛地回過身,看著秦逸:“秦逸,你告訴我,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是他的女兒,難道連我都沒有知情權嗎?還有,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對我態度大變?”
她怎麼相信,一個連醉酒都會拿著她的照片喊著她的名字的男人,會徹底地放棄她?
“如果我說出原因,你會和我重新在一起嗎?”
秦逸突然開口。
“不會。”許長安斷然拒絕。不管當初的真相是什麼,她都不會重新和秦逸在一起。不僅是因為秦逸這些年對自己的漠視和傷害,她更無法麵對屢次傷害自己的秦母。
抬頭,緩緩吐出最後幾個字:“但是我至少,不會再恨你。”
“哈哈——”秦逸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半晌才停住了笑,“那我寧可,你恨我。至少證明,你愛過我。”
許長安一陣沉默,神情複雜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秦逸看了看手表:“我們走吧,現在已經是兩點鍾了。”
民政局多的也是悲喜,拿著紅色本子的滿麵笑容,拿著綠色本子的則是一臉的戾氣或者愁容。
兩人在民政局的門口就看見一對夫妻在那邊為了財產的事情爭吵。男人一口咬定自己的錢都是婚前賺的,和那個女人沒關係。可女人卻是言之鑿鑿,家裏所有的財產和自己也有關係。
昔日該是恩愛的夫妻,可到了分開的時候,竟完全撕破了臉。許長安冷笑,她原以為自己離婚的時候也會這樣。畢竟秦母那麼厲害的角色在那裏,自己要想安安穩穩地出秦家的門是絕對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