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安不知道沈菁秋家裏竟然會有那麼多人,密密麻麻站滿了走廊。站在最前麵的女人身材壯碩,眉目之間和沈菁秋倒是有幾分相像。她邊上的是一個帶著鴨舌帽的女孩子,二十歲的光景,和沈菁秋幾乎是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
“許長安!”一陣淒厲的聲音在走廊響起,沈菁秋的母親幾個大步衝上來就要抓住許長安。跟著過來的幾個保安連忙上來擋在許長安和那個婦人麵前。可那人就像是瘋了,一直揮舞著手,嘴裏咒罵著最為粗俗的話,“許長安,就是你害死我女兒的。你就是見不得我女兒好。你這個醫院,謀財害命,我要舉報你們”
要不是被江楓死死拉著,許長安就直接衝上去了。這個女人真是和她女兒一樣滿嘴跑火車,既然她現在是醫院的負責人,就不能容忍她敗壞醫院的名聲。
“你女兒怎麼死的你自己心裏清楚,帶著這麼多人是想聚眾鬧事嗎?”許長安揚頭,直接對江楓說,“報警。直接請警察解決,這個事情不能由著你們紅口白牙亂說。”
那女人聽到許長安說“報警”,表情微變。她知道沈菁秋是怎麼死的,這要是真的報警把真相說出來了,她們還活不活了?
沈菁秋的妹妹也急了,拽了一把自己的母親:“媽,這事情要是捅出去,我嫁不嫁人了?”
這話讓那女人徹底猶豫了。可她邊上一個長相刻薄的女人卻湊了上去,也不知道在她耳邊說了什麼,那女人臉上猶豫之色全無。
“報警就報警,我女兒送進來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麼進來就走了。肯定是你許長安報複我女兒,讓她死在手術台上。我要報警!”
不僅是許長安,就連江楓都忍不住看向剛剛那個挑唆沈菁秋母親的女人。
跟其他沈家來的人比起來,那個女人明顯穿著要好一點,身上帶著純金的首飾,看起來十分浮誇。
聽到沈菁秋母親的話,那女人的臉上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馬上又隱去。如果不是許長安眼尖,還真是看不到。
“你能查到那個女人的身份嗎?”許長安低聲問江楓。
江楓點了點頭,拿出手機拍了一張那個女人的照片。
“怎麼,心虛了,不敢說話了?”看見許長安和江楓耳語,卻沒有回答自己的話。沈菁秋的母親心裏更加篤定她們兩人是怕了自己,剛剛那一點猶豫和慌張全無,抬起頭一臉的傲然:“反正你們要給我們一個解決的辦法,不然我們賴在這裏不走了。”
“報案吧。”許長安側過頭對身後的保鏢說,然後看了一下手表,“從公安局到這裏估計十分鍾,恭喜你們,還有十分鍾的時間可以鬧。”
沈家的人還沒回過神來,許長安已經走遠了。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解決這個問題?”江楓剛進門,就聽見許長安這麼問她。
她手上是一遝文件,放到許長安的桌上:“這是近幾年來醫療事故的文件和新聞報道,如果每個在醫院去世的人都要醫院賠償,醫院也沒必要開下去了。”
醫患關係一直以來都是社會上一個重要的問題,如果碰到的病人家屬好一點的還可以講理,偏偏沈菁秋她的那些家人根本就是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