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她的心裏,邵總經理應該是一個脫離紅塵之外,無欲無求的人,可現在三不五時地上門,饒是她許長安身強力壯,也有些支撐不住。
這一天。
“好像用完了。”邵晉恒翻了翻抽屜,許長安來不及阻止,他已經打給了阿林:“給我送十盒過來。”
許長安摟著被子,有種欲哭無淚的衝動。
讓阿林去買,她已經想象不到阿林在那頭的表情了。邵晉恒倒是沒什麼反應,摟住許長安:“你不想用?”
“我”許長安僵住了身體。她應該怎麼說,要是說想,不是證明她欲求不滿。可說不想,這樣也太不正常了吧?
邵晉恒悶笑出聲,把許長安摟的更緊了一些。
“明天我就要出差去巴黎,你想要什麼東西?”
一陣難言的失落湧上心頭。這段時間,她幾乎習慣了邵晉恒的陪伴,卻忘記他也是一個大公司的首席執行官,自然不可能每日陪著自己訴些兒女情長。
搖了搖頭:“不用,我能什麼都不缺。你注意安全。”
邵晉恒吻了吻她的頭發:“我爸媽都在巴黎,沒事的。”
這是第一次,邵晉恒在自己的麵前提起他的父母,許長安揚著小臉,看向邵晉恒:“你爸媽,是做什麼的?”
“藝術家。”不知道為什麼,在說起這三個字的時候,許長安明顯感受到邵晉恒語氣中的一絲不屑。她一直覺得邵晉恒應該是出生在一個商人世家,畢竟他的經商能力實在是太強悍,而且邵氏現在的規模和那些經營了上百年的大家族也有的一拚。
卻沒想到,他的父母竟然是搞藝術的。可一想到邵晉恒子承父業,披著一頭長發畫畫的樣子,又樂不可支地笑了出來。邵晉恒有些無奈地看著許長安笑得前俯後仰,也不知道這小女人想到了什麼。不過這個樣子卻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就像是禁錮在她體內的靈魂一下子釋放,破繭成蝶。
許長安背負著家庭沉重的壓力踽踽獨行了那麼多年,卻在他麵前卸下了所有的防備。這意味著什麼,他們兩人都知道。
所以終於,要來了嗎?
努力忽視心裏那一陣刺痛的感覺,邵晉恒摸了摸許長安的腦袋,含笑:“我和他們的關係並不是很好,而且他們習慣了寄情山水周遊列國,這趟回去也不知道見不見得到他們。所以你可以不用擔心,我永遠成為不了你心中藝術家的模樣。”
許長安瞪著邵晉恒,那一句:“你難道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怎麼也說不出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陣被人言破的尷尬。
往邊上躲了躲,原本光潔的小臉卻皺在了一起。似乎是經曆了一番心裏掙紮,邵晉恒聽見許長安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們為什麼,關係不好?”
他臉色一沉,原本就涔薄的嘴唇更是抿成了一條線。許長安看著他的嘴唇,腦中恍恍惚惚竟閃過奶奶在世的時候說過的一句話:“囡囡,嘴唇薄的男孩子薄情,以後看見這樣的男孩子要躲得遠遠的哦。”
晃了晃頭,心中更多的卻是不被信任的失落。
“沒關係,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
邵晉恒緊緊地抱住她,力道大的讓許長安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勒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