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總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人?”聽完曲溪的話,原本被自己忽略的細節又重新出現在腦海中。許長安在聽到自己提邵晉恒的時候臉色都不是很好,她原本還以為是她剛從拘留所出來沒有適應,現在看來,卻是因為邵景恒對她的傷害太深,讓她談及色變。
“其實阿恒也是有苦衷的。你不知道阿恒的父母完全不管子女,隻醉心於自己的藝術。阿恒和阿陽從小被寄養在外公家,可偏偏,邵家的老爺子是個雷厲風行的,小時候他們沒少吃苦。阿恒說當初要不是阿陽幫他擋著,自己肯定撐不住。”
他歎了口氣:“阿恒一直想著能擺脫老爺子的控製,好不容易快要成功了,卻得知阿陽死了。那種把希望硬生生毀滅的感覺,你能理解嗎?”
“不能。”江楓抬著頭,臉上的神情沒有一點改變:“即便我不知道長安的父親是不是做了那種事情,可我也知道,這和長安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什麼要報複到長安的身上。”
“可是”
“沒有可是的。”江楓白了他一眼,“為什麼我到現在都沒見到小可?他人呢?”
許可。
曲溪這才想到,江楓還不知道許可去世的消息,要是她知道許可是簡心怡害死的打了個寒顫。
“小可怎麼了?”
“許可死了。”兩人都沒發現許安生一直在邊上聽著他們的對話,曲溪正糾結怎麼告訴江楓許可的事情,卻被許安生瞬間捅破。
“許安生!”曲溪擰眉叫道、
“曲溪!”江楓一眼掃向曲溪,“怎麼,你要當著我的麵威脅她?”
曲溪頓時噤若寒蟬,卻還是意有所指地看了一下許安生。
“小可是怎麼死的?”江楓走到許安生的麵前。她的個子沒有許安生高,可是卻有著傳說中“一米八”的氣場,許安生忍不住後退了一下:“我不知道。”說著,眼神瞥了一下曲溪。
這一個皮球踢的,曲溪想抽身都不行。
看著江楓慢慢朝著自己走來,目光鋒利,他哀歎一聲:“是簡心怡。”
他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把所有的事情給江楓捋順了,可江楓卻不像他所想的那樣暴跳如雷,反而是一臉的平靜。這反應讓他有些慌神,忍不住表真心。
“江楓,我跟那個簡心怡根本就不熟,就是那女人和陽哥在一起,我們也是看在陽哥的麵子上才對那個女人好一點,不然的話根本就不會理她。”
好話說了一籮筐,江楓卻還是沒有回話。他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在江楓麵前晃了晃手,卻被江楓一把抓住。
曲溪受寵若驚,那手動都不敢動,心想著該不是自己這麼一表衷心,江楓就相信自己的心意了?卻沒想到下一刻江楓更緊地攥住了他的手:“我總覺得那個簡心怡有問題。可是卻怎麼也說不出來是什麼問題。”
“那就不要想了。”曲溪話音未落,江楓已經甩開他的手自顧自地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你去哪兒?”
“我去找長安。”
許長安看著街對麵站的男人,心裏掠過千般滋味。
邵晉恒穿過車流慢慢走到她麵前,低頭看著她:“我以為你會跑。”
“跑得了嗎?”許長安抬頭看進邵晉恒的眼中,勾著嘴角笑,“邵晉恒,如果跑得了,我絕對離你遠遠的。我們兩個都能眼不見心不煩。”
話音未落,就被邵晉恒抓住了手:“許長安,我告訴你,想逃,這輩子都沒門。”
許長安一把甩開邵晉恒的手:“邵晉恒,憑你對我做了那些事情,你還有資格和我說一輩子?”
“許長安!”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怒火,邵晉恒狠狠按住許長安的肩膀,“你說什麼?”
“我說,我永遠都不想再和你在一起。”
“你認為,你有選擇的餘地?”
許長安看著邵晉恒,這個自己曾經和深愛的男人,這個時候卻像是一個惡魔,臉上的笑容扭曲,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陰森。
她往後退了兩步,咬牙轉身朝著車流衝去。
“吱——”刺耳的刹車聲傳來,許長安隻覺得自己被一股大力甩到了路邊,眼前一個黑影,高高地飛起,隨後,是一個沉默的落地聲。
“邵總!”
“有人出車禍了!”
“天呐,這不是邵氏的邵晉恒,怎麼會出車禍?”
“那個好像就是邵夫人,沒想到邵總竟然那麼愛她,就算這女人紅杏出牆還是願意為了她死。”
許長安木然坐在街邊,所有的場景,所有的聲音都成了黑白的背景,在她的眼中,之後那一片紅,以及在一片紅色中間,微微抽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