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 炎熱的夏天已然過去, 仿佛刹那間就已經到了深秋, 空氣中帶著陣陣涼意。
周牧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拿出吹風機吹幹頭發後, 倒了杯溫水,走到陽台坐著。他拿起手機, 仿佛每天一列似的,給時顏打電話,發微信。可是從她離開到現在,已經好幾個月了, 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他找不到她, 但是又不敢去問時家父子,所以他隻能每天給她打電話, 想著如果有一天她開機了,能接到自己的電話。發微信,想著她那天登陸了,能知道他在等她回來。
時顏離開的那天,他就已經承認了自己對她的感覺,這幾個月, 讓他更加清楚明白, 自己對她,不僅僅是有感覺而已,他喜歡她, 很喜歡。
吃飯的時候,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她飯菜的味道,閑下來的時候,他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可愛的笑臉,聽聞醫院裏有自殺的病人的時候,他腦海裏浮現的都是時顏手腕上的那道疤,他嫉妒那個能讓她付出生命的那個男人,嫉妒到瘋狂。
在某一個夜裏,他真的想她想到濕了眼睛。
就像,那一年……
甚至超過。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把曾經埋進心裏的那個女孩給放下。特別是在知道她已經領證結婚的時候,他再也沒有那種揪心的感覺,更多的反而是感歎。
或者說,是鬆了口氣。
現在心裏牽絆著的那個丫頭,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裏。
陽台上的風很大,周牧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手裏的手機響了一下,他點開看了眼。
簡安安:【周牧哥,明天記得早點兒過來哦!你可是我娘家人。】
周牧笑了下,回了一個字。
周牧:【好。】
對著漆黑的夜空,他沉默了半會兒,突然開口。
“晚安。”
第二天婚禮,周牧從早上開始忙到了晚上,晚飯時候終於能好好坐下來吃點兒東西。婚禮邀請了很多人,好幾十桌。女家這邊人數不多,占了不到三分之一,剩下的全是男家那邊的親戚朋友和生意上的夥伴、客戶。GB2312(86)=“yes”
周牧吃了點兒東西,就作為女方家屬,被拉去擋酒。賓客們太熱情,即使周牧很不習慣,可也盛情難卻,不過也是他自己想喝,至於原因,隻有他自己知道。一圈下來,他喝了一瓶多紅酒,還有一瓶白酒,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時候,也是被人扶著回來的。
見狀,周清趕緊跟服務員要了杯熱濃茶,給周牧喂了幾口,才讓他趴在桌麵上休息。
“什麼情況,平日高興也不見你喝,今天倒放開了喝。咦……臭死了。”周清特嫌棄地說。
晚宴一直到晚上九點半結束,周清讓一個服務員幫忙扶住周牧走到了停車的位置,把周牧塞進後座安置好,周清準備走到駕駛位上。
回頭的瞬間,腳步在看見站在幾米開外的人後,瞬間停住,她先是傻愣了一下,仿佛不相信麵前看見的。她低頭,用力揉著下眼睛,隨後露出驚訝不已的表情,爾後笑了,原地蹦躂。
“你……你……”她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來人眨巴著那帶著紅絲的眼睛,大方地朝她露出一個帶了密似的甜美笑容,爽朗道:“周清姐,我回來了。”
……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射進臥室,灑在了床上,床上的男人艱難地睜開眼睛,頭痛欲裂的感覺讓他痛苦呻/吟著,想抬手揉一下腦袋,才發現手臂被壓住。他眯著眼睛扭頭一看,發現自己手臂上枕著一個腦袋,整個臉埋在了被子下,隻剩下頭頂和黑色的發絲在外。
周牧身體僵了一下,心裏一驚,猛地抽回了手然後坐起來。
他掀開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居然未著片縷。
“怎麼會這樣?”
雖然沒有過經驗,可也不應該什麼感覺也沒有啊!
雖然他醉了,可是他還是能知道,昨晚是周清送他回家的。他自然不會覺得床上這個女人是周清,因為她頭發沒這麼長。
那這個人……是誰?
疑惑地看向那顆腦袋,周牧剛想掀開被子查看,結果手還沒碰到被子,那人倒先自己推開了蓋在臉上的被子。
“啊!是想憋死我嗎?”
咦?等等,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
是她,是時顏的聲音。
是她回來了?
很快,他的想法得到了印證。
麵前的人兒撥開了臉上的頭發,張開了眼睛,亮晶晶的眸子打量了周圍一下,然後停留在了周牧震驚的臉上,下一秒,姣好的麵容上露出一個帶著慵懶,卻燦爛無比的笑容。
“周醫生。”時顏笑著喊了一聲。
清脆好聽的聲音從她嘴巴裏發出來,飄進周牧的耳朵裏,時隔幾個月再次聽到,猶如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