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濃霧裏像是有生物在蠕動,如果你仔細看去,會發現那個就是人心。
是啊,人心總是肮髒的,他們渴望著擁有,然後不斷地排斥著他人。
嚴嬌在母親的幫助下,聯係到了某個公司的負責人,然後通過一些渠道,給了對方足夠的好處。
足夠到足以讓他們毫不猶豫地拋棄一名員工的程度。
嚴嬌查過,這名員工的名字,叫做“白彥”,他在大學時期追求過易初嫣,後來在易初嫣的撮合下,和她的閨蜜蘇茫走到了一起,兩個人結為連理,生了一個小女孩,現在生活美滿合家團圓。
憑什麼你們可以那麼幸福地兩個人在一起,我卻無法和我喜歡的男人在一起?這不公平,我要破壞這一切。
嚴嬌還沒意識到自己的三觀已經開始變得扭曲了,她開始瘋狂地嫉妒別人,嫉妒美滿的家庭,嫉妒人家有個負責任的老公,嫉妒人家有一個乖巧可愛的女兒。
所以她要從中作梗,一方麵毀了這一切,另一方麵讓易初嫣不得不承受更大的壓力,她知道明妃茵那邊的施壓已經初見成效,易初嫣已經連工作都做不成了,現在隻要她再稍微給易初嫣一些壓力,也許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易初嫣的確是個堅強的女人,但是如果同時麵對好友被捕,自己被喜歡的男人懷疑兩件事情的時候,她就一定會崩潰,這是嚴嬌的自信,她能夠讓白彥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甚至連易初嫣也絕對無法拯救。
那是一項,關於個人風評的判斷,幾乎完全由上麵的人決定,而嚴嬌恰恰認識那個“上麵的人”,讓他稍微改了改白彥的風評,讓他被描述成一個及其惡劣的員工。
果然,白彥很快就找上門來索要一個道理,結果就被毫無理由地痛打了一頓,當他看到對方一身混混打扮的時候,立刻就想到自己被小混混欺淩了,果斷反擊,結果是對方一人主動挨了他一拳,然後紛紛拿出了自己的證件,當場將白彥以襲警的名義逮捕。
沒錯,這是十分明顯的釣魚執法,釣的魚是唐綻,但漁夫卻是嚴嬌,更準確地說,是明妃茵。
白彥絕對想不到自己安分守己地做一個三好良民,竟然會在這個法律已經健全的年代被人這樣五花大綁地扔進牢房裏,這未免太過造物弄人了吧?
蘇茫得知丈夫索要道理被捕,急得團團轉,立即打了個電話讓易初嫣幫忙想辦法,豈知她也同樣處在大麻煩之中不能脫身。
“曉曉,媽媽要去找爸爸,你去陪華華玩好不好,媽媽送你過去。”
“不要,曉曉要陪著媽媽,媽媽走了就不回來陪曉曉了,曉曉不要!”小女孩撅著嘴,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年紀還很小,最害怕的事情莫過於父母的離開,爸爸不在身邊,如果媽媽也沒有消息的話,她肯定要一直哭鼻子的。
“曉曉乖,媽媽不能不去,爸爸一個人會害怕的,曉曉一個人的時候也會害怕的對吧?所以媽媽讓你去陪華華,然後媽媽去陪爸爸,這樣好不好啊?”
白曉曉抿嘴,然後伸出右手來:
“騙人是小狗,媽媽得和曉曉拉鉤,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讓易初嫣沒有想到的是,蘇茫這麼一去,竟然真的沒有回來,她甚至還不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他們夫婦的位置,易初嫣根本就不清楚!
她當然想不到白彥會在這個時候被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給關進了局子裏,連過去理論的蘇茫也不明不白地被軟禁了起來,這些人說的是執法,但卻並非真正的執法人員,隻不過是偽裝出警方的架勢,讓白彥吃一些苦頭。
“打斷骨頭也沒關係,那些事情得讓他承認個一兩件,不然你們不好辦事,怎麼逼你們比我在行,等事情辦好了,我會給你們足夠的錢,一定要給我辦得妥妥帖帖的,不然我就讓明妃茵小姐跟你們老大談談!”
嚴嬌的話很快就讓這些黑社會不敢不服,都雷厲風行地去完成各自的任務。
嚴嬌的想法是,讓易初嫣知道是因為她才連累了她身旁的人,讓她有自知之明,趁早離開這座城市,去哪個地方都好,最好不要讓她看到,否則就會是這種下場。
總公司那邊出的事情,自然是明妃茵利用黑幫的特殊技術入侵了擎宇集團的財務係統,然後買通內部人員幫她完成這一步,再之後無非就是賊喊捉賊,還黑鍋往易初嫣身上丟,然後明妃茵就可以高枕無憂地看易初嫣怎麼被抓,又是怎麼徹底崩壞了。
她怎麼知道肇家夫婦會在這個時候插一腳,向肇飛宇重重地補了兩刀,雖然讓明妃茵的計劃失敗了,但結果卻是相同的,肇正鑫的方法,至少比她要高明許多。
但這些不但沒有摧毀掉肇飛宇對易初嫣的信任,反而讓他內心的情感更加堅定。
一個平時像是吃了觀音土一樣頑固不化的男人一旦認定了一個女人,很可能這輩子就是她了,易初嫣跑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