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飛宇的舊病雖然不穩定地在複發,但畢竟服用了一段時間的特效藥,症狀已經改良了很多,休息一會兒就換過來了,但易初嫣知道,忽然之間喘不過氣的感覺,絕對很不好受。
將幾顆藥丸伴著礦泉水喝下去後,胸口果然舒暢了許多,剛想要說些什麼感謝她,女子便輕輕貼上他的背。
“對不起”
溫柔地碰了碰她的手臂,聲音變得很輕緩:
“怎麼了?忽然道歉。”
易初嫣說:
“沒能治好你的病,我明明答應她了”
以前可以理所當然地稱為母親的女人,在那個協議解除之後,已經隻能用‘她’來來稱呼了。
房間的燈光有些昏暗,易初嫣抬頭也看不清肇飛宇的側臉,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
一定很難受吧?忽然之間喘不過氣,還被一個任性的女人纏著,外麵還有一堆煩人的家夥沒有解決。
手腕被他扣住,在寬大的手掌裏肆意玩弄,皮膚上傳來男人的體溫,緊貼著的背部有淡淡的汗味。
肇飛宇淡淡地說:
“盡你所能就好,你沒有義務做這些。”
這一刻,易初嫣幾乎無法忍住眼眶中打轉的淚,把頭靠在男人背上,強忍住不顫抖。
如果說連她都沒資格去管肇飛宇的事情,那世上還剩下誰呢?她有他的骨肉,孩子血管裏流淌著他和她的血液,這就已經足夠了。
到現在,易初嫣還是沒能明白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是情人嗎?還是僅僅是類似於賈嬸一般走在他路旁邊的人,卻注定不會長久?
這種事情,有義務還是沒義務很重要嗎?
不論如何,被他緊緊抓著不放,這就已經是現在最好的結果了,時間就停在這一刻好了。
這麼想著,肇飛宇忽然鬆開了手,有些警惕地看著門外,問:
“誰在外麵?”
門外的人頓了頓,答應了一聲:
“是我。”
李季元到了。
不是前來救駕,而是本就該提前到。
“你遲到了。”
肇飛宇冷冷地說,他是把表掐得像是百米賽跑裁判一般精準的人,李季元晚到了五分鍾,所以他才需要跑到這個鬼地方來。
“請您責罰,不過在這之前,您應該看一個東西。”
易初嫣才注意到,李季元的背上背著一個包包,裏麵似乎放著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她知道李季元接到肇飛宇的命令,去調查富源商會在本省分會負責人聞萬裏的情報,無論如何在天黑之前都得找到肇飛宇報告情況,而現在太陽已經看不見了。
放在大背包裏的是兩台電腦,準確來說是一台筆記本和一台主機。
娛樂區和富源商會隔著不是一兩公裏,而是兩個市,李季元就背著這玩意兒從那個地方跑回來,就是開飛車也是極速了。
肇飛宇說:
“年末獎金扣光,不過這個東西要是有點用的話,可以考慮給你留百分之五十。”
李季元擦著大汗,說了一句:
“謝主隆恩。”
肇飛宇問:
“這東西是誰的?你拿來幹嘛?”
他頓了一下,立刻又問:
“聞萬裏怎麼了?”
易初嫣一驚,她根本就沒想到這一個層麵上去,還以為李季元隻是要方便肇飛宇看資料而已。
李季元臉色有些黯淡:
“調查不了聞萬裏了,因為他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