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宅邸總體的裝潢偏向樸素大方,但在招待客人的地方卻一點也沒少下功夫,從樓蘭盆栽到環狀天頂,壁畫也可以看得出是名家之作,銀色吊燈懸在長桌上,柔和的燈光傾灑下來。
午宴很盛大,吳家的直係族人都叫了回來,加上家族的傭人,總共怕是有三十多人,頗為壯觀。
易初嫣和吳月姍姍來遲,坐在了晚輩那一行的角落裏,管家大叔晚一步趕來,在吳青山耳邊說了幾句話,吳青山掃視了一番,朝吳月點了點頭。
這算是一次家宴,吳青山把肇飛宇也算進去了,所以有些族人心中難免不服。
說到底肇飛宇還是一個外人,就這樣加入吳家的談話真的好麼?
吳青山潤了潤嗓子,眾人很自覺地安靜下來。
老人家特意把所有人叫回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大家心裏或多或少也有點底,吳紹這些日子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吳青山三個兒子就他有了點出息,自然不會有其他人來繼承大業了。
果然,吳青山開口便說:
“紹兒,你過來,站在我身邊。”
人群中站起來一個身形挺直的男子,赫然就是吳紹。
四周頓時嘩聲陣陣。
“他不是去歐洲深造了嗎?怎麼又飛回來了?”
“難道說家主要把經營權全部交給他?不會吧,給這個廢材?”
“士別三日要刮目相看,更何況這家夥已經不見蹤跡好長時間了,天知道還是不是當初那家夥。”
吳紹大步走向吳青山,站到了他身後,那份氣質和昔日易初嫣見到他時鬼鬼祟祟的模樣全然不同,也不知道在貴族家族裏遇到了什麼事情,整個人都大變了。
吳青山說:
“既然大家都來齊了,我便交代一下事情吧。
特意叫你們回來,為了什麼,你們應該心裏有數。”
他說話間不怎麼通暢,咳嗽了幾聲,田闌連忙給他拍了拍背,他繼續說:
“你們也看到了,我已經頂著一頭白發,但你們之中卻很少人能令我滿意,難道要讓吳家經營多年的家業流傳給別人嗎?絕對不能!”
肇飛宇頜首,鬆了一口氣,看樣子吳老沒有計劃要在這裏牽紅線,那麼他就隻是一個見證者了。
“幸好,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在貴人的引薦下,拜了一個經商的奇才為師,如今我也終於可以功成身退了!”
此話一出,現場再次喧嘩起來,這時一個中年男子站起身來,眾人立刻便噤聲不語了。
吳月偷偷跟易初嫣說:
“站起來的這個是老頭子的大兒子吳熙,小時候他很照顧我,他旁邊那個眼睛有點斜的家夥叫吳晏,是老二,有點喜歡鑽牛角尖,你別去招惹他。”
吳熙開口說:
“爸咱家業給老幺我覺得不好!”
吳青山見到這個不成材的大兒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低喝道:
“你坐下,要不是你們兩個一點出息都沒有,哪裏要紹兒來挑擔子?難道要我把經營一輩子的基層商貿交給你們嗎?”
吳熙紅著一張臉,說不出話來,吳月當他是大哥,見他受責,心裏也不好過,緊緊抓著易初嫣的手。
易初嫣抬眸偷看那人身邊的吳晏,隻見他真的眼睛斜斜地瞧著柱子,實際上應該是在凝視他老爹。
這家人有點意思,希望飛宇不要被他們纏著就好。
吳家人給易初嫣一種非常難纏的感覺,和肇飛宇的感覺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