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萬合在四季酒店承包了一層,選了一間雅間擺宴,幾個在分紅會議上露了麵的老板都出席了,他們各自都帶上了兒女,說是要相互介紹認識,易萬合奔四的年紀還沒結婚,一身坦蕩,逍遙自在。
易初嫣自認為是局外人,始終想推脫,但肇飛宇既已出麵,她也不可避免地當了綠葉。
為了不過於吸引那些公子爺的注意力,她還特意打扮得清麗一些,化了個淡妝,顯得自己像個年輕的小秘書,安靜地跟著肇飛宇走,矜持文雅的模樣,小心翼翼的,扮得似模似樣,讓肇飛宇幾乎忍不住笑意。
她卻不知道,每次她想避人耳目打扮成這樣,反而別有一番韻味,才到雅間,幾個公子爺的目光已經挪不開了,交頭接耳的,跟父母要聯係方式。
易初嫣默默地歎了一口氣。
肇飛宇回頭瞧她,笑罵:
“看你這沒骨氣的樣子,幾個年輕人而已,你還對付不了?”
女子橫他一眼,不再多話。
她幾句話就能讓這些小犢子神魂顛倒不知東南西北,但她現在哪有心思去伺候他們?六點的時候赫玄機就發來急電求救,說是一幫莫名其妙的人闖進來要收購黃浦江畔這一片商鋪,卻一毛錢都沒帶,擺明了是要搶地盤。
易初嫣給他的也隻有一句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於是赫玄機把整個浦東新區的弟兄全叫來了,現在正在滿大街找焦苛,要教他做人。
但是同樣的,焦苛這人小心眼得很,在分紅會議上被肇飛宇頂撞之後免不了要記仇,這時已經托關係聯係上了幾個領導級別的人物,暗示他們不要在上海留著擎宇的痕跡。
這一晚上,李季元的電話全都被肇飛宇掛掉,意思很明顯,這不是大事,要李季元自己解決!李季元沒有自亂分寸,先把地方騰了出來給那些大人物鬧騰,然後再找到殷三虎另想辦法。
易萬合穿著一身藍調格子的armani,好好的男士休閑服,在他身上卻穿出了小馬甲的感覺。
他樂嗬嗬地給眾人敬酒,尤其對肇飛宇多敬了幾杯,易初嫣連忙使眼色,不讓他多碰白酒。
“肇總有舊疾,不宜多沾酒精,讓我代勞吧。”
易初嫣也不等肇飛宇托辭,搶過他的高腳杯,一飲而盡,幾滴酒從嘴角流淌而過,被她用手帕輕輕沾走。
眼神遊離著,既不是在肇飛宇身上,也不是在酒之上,若有若無地看著人群,仔細一看,她卻已經把目光收斂了回去。
沒有絲毫的放肆,點到即止的示好。
幾個年輕公子爺看得呆了。
“爸,您無論如何都得替我弄到她的聯係方式,就算隻是和她多說一句話我也願意!”
外灘的服裝老板笑看兒子,說:
“沒點出息,你看不出來這位是肇總的夫人嗎?”
那年輕人詫異道:
“不會吧,看上去隻是個大學生,肇總都快三十歲了吧!”
服裝老板笑道:
“你媽還小我十一歲呢,沒點見識,以後怎麼泡小姑娘。”
肇飛宇接過了酒杯,沉吟片刻,跟易萬合說:
“易老板,這次慶功不假,如果您有話要跟肇某說,可以直截了當,肇某不會介意。”
易萬合笑吟吟地說:
“肇總不必客氣,今晚我盛情邀請你來,的確還有另外的事情托付。
大家都知道殷家的殷三虎對浦東這一塊有意思,等他靠著殷家的關係涉足了,我們自然要承他照顧了,肇總和殷爺走的近,就多幫我們說幾句好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