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的我,在一個精致女人的對比下,顯得格外平庸,不指外貌,隻談生活態度。
她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我用餘光看到她的表情頓時變得美好。
“南宸,你到了沒?”
我洗著手的水突然停下,無論我怎麼伸手去感應都不出水。
“你不來了嗎?不是說好中午陪我吃飯的嗎?”
“阿檸你好了沒!”南音突然在廁所門口喊我,我一驚,尷尬的連忙出去抓著他就是一頓訓。
“南音!你怎麼能在女廁所門口喊我呢!丟不丟人!”我和他一起回到座位上。
南音打趣說:“叫的是你的名字,我不丟人啊!”
“你!”
“好啦好啦!快看!澳洲大龍蝦!帝王蟹!這可都是我愛吃的,你快嚐嚐!”南音已經抑製不住口水的流動了,我自然也是。
南音還要了一瓶紅酒,被我退回去了。
“住院期間不能喝酒,這是常識,隻要我在,你就別想鑽空子。”
南音眼巴巴的看著他的紅酒被拿走,可憐兮兮的向我賣萌,我是正眼都不瞧一下。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我爽歪歪坐著,南音臉色突然一變,我正想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卻被他擋住。
“你怎麼了?”我詫異的問,“吃飽了撐著了?”
“不是,我看見一人特別麵熟,沒什麼事兒。”他似乎在遮掩什麼。
“什麼呀?我看看。”我好笑的掰開他,笑容卻在那一刻靜止。
上揚的嘴角漸漸開始下垂,精神盎然的眼神漸漸開始變得渙散,心髒開始驟停驟運轉,每停一下都感覺自己就要死掉了。
終於,還是見到了他。
莫南宸坐在另一端的區域內,他的對麵是在洗手間遇見的那個精致的女人,遠遠看過去,那兩個人是多麼的般配。
隻是兩年多不見,莫南宸似乎清瘦了不少。我看著他的側臉,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小姐姐,你還好吧?”南音順著我的目光看了一眼,然後擔心的問道。
“我很好。”我收回目光,淡淡的說。
南音自知我心情不好了,就老老實實坐在那裏一聲不吭,時不時的在夾兩口菜吃,他也不催我走,我也沒有開口要離開。
後來他幹脆直接再點了一份甜點,悶著頭吃起來。
這個時候我不清楚我到底在想什麼,看見莫南宸了不就應該立馬起身就走嗎,怎麼突然就像是被膠水黏住了,我將手中的刀叉無力地放在桌子上,不經意的抬頭見卻意外地撞上了他的眼睛。
明明離了蠻遠的距離,可是我依舊能感覺到那雙眼睛裏包含的種種情感。
所有的情感裏卻唯獨沒有怨恨。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我在想是不是自己兩年多沒有見他已經開始不了解他了。
我當年一聲不吭偷偷離開,他應該想殺了我才對。
可是為什麼,那雙眼睛裏除了怨恨,其他什麼都有。
我的心被狠狠地就在一起,就像是放在大火種烘烤著,我想直接投進大火力燒得灰飛煙滅,可是卻隻能在大火的邊緣上烘烤著,時不時的放進大火中一秒,隨即又拿出來,死不掉,卻痛苦著。
大概是一種報複,他越是沒有怨恨,我就越難過。
“南音,我們走。”我不允許這種無邊的痛苦再次出現在我的世界裏,我抗拒著,掙紮著,我要逃離這個地方,逃離那雙讓我痛不欲生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