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上的蘇白露神誌似乎不太清醒,眼神迷迷茫茫的像在尋找什麼。
“哥哥”
她突然出聲,顧晏澤心髒沒來由的一顫,這個稱呼他每次從蘇白露嘴裏聽到都會有這種感覺。莫名的熟悉
“露露,吃飯了。”
有開門聲傳來,兩秒後宋蕭出現在了鏡頭裏。他蹲在蘇白露麵前,伸手撫摸她的頭發,將粥塞進她手裏,“露露睡得好嗎?先吃飯吧。”
“阿澤哥哥,你回來了嗎?”她抱著飯碗,一臉的天真懵懂。
“我不是阿澤哥哥,我是宋蕭。”宋蕭拿起木梳一下一下梳理著她的長發。
她有點委屈的撇嘴,“是啊,阿澤哥哥去外地上學了。爺爺說他要到暑假才能回來。我還去車站送他了,他說一定會回來找我的。”
顧晏澤眉頭越皺越深,怎麼回事?他小時候有三年是在北郊爺爺那裏生活,確實有兩三個玩得要好的小夥伴,其中就包括宋蕭和依依。但是他去外地上學的時候送他的隻有依依一個,蘇白露為什麼會知道?
還有阿澤哥哥這個稱呼,也隻有小時候的依依喊過,再重逢時,連依依都不會這樣喊了。
他思考了片刻,依稀想起,剛結婚的時候蘇白露確實這樣喊過兩次,被自己嚴厲警告之後,就再也沒聽到過。
難道,依依連這種事情都告訴她了?
但是,她們兩人的每一次見麵,都伴隨著蘇白露的詭計和傷害。真的會有這種像老友一般,坐在一起談論童年甚至談起他的機會嗎?
畫麵中乖乖喝粥的蘇白露,突然抬起頭,像迷障幻象中的人終於突破回到現實一樣。眼淚毫無征兆啪嗒啪嗒的落下。
“什麼回來找我,什麼阿澤哥哥早就沒有了,都是騙人的他已經找到了別的白露,他早就不要我了”
“露露”宋蕭怕她傷到自己,連忙將她手裏的碗端走。
“宋蕭,我爸爸呢?顧晏澤說他要坐牢了,他現在在哪裏?還有我弟弟,他綁架左依依了,他怎麼會綁架左依依,顧晏澤一定會殺了他的宋蕭,你帶我去找顧晏澤,你帶我去找他,你告訴他我才是真的蘇白露,我才是小時候趴在爺爺膝頭的蘇白露。我去求他,求他放過我爸爸。宋蕭,宋蕭你快帶我去”
錄像上顯示著時間,是宋蕭將她送別墅裏帶走的第二天。
顧晏澤皺眉看著她將剛梳好的頭發又搖的滿頭淩亂,抓著宋蕭衣服的雙手在微微顫抖,骨節都泛起了青白。她的情緒特別亢奮,意識似乎還在混亂中,說出的話,前言不搭後語。精神看起來似乎有點反常。
宋蕭安撫了她一會,收效甚微,直接拿了鎮定劑給她注射。
“露露乖,你還在發燒。休息一下,再休息一下好不好?”
“不要,不要!我要去找顧晏澤!我要去找我爸爸”
她扭動著身體,無力的掙紮著。
畫麵在這裏戛然而止。
顧晏澤凝眉沉思,細想起來,除了那雙眼睛,左依依確實和小時候有很大差別,小時候的她天真爛漫卻並不是像現在這般嬌弱可憐;小時候的她最喜歡在沒人的時候喊他阿澤哥哥,現在的她一次都沒喊過
到底是怎麼回事?蘇白露和佐依依,哪個才是真相?
電腦上,視頻又開始播放第三個。
是城南別墅的門前。
顧晏澤握著鼠標的手慢慢收緊,竟然有人敢在他門前裝監控!
一輛黑色的車緩緩駛進,視頻上的時間顯示是幾天前,正是依依流產的那天下午。
車裏的是誰?蘇白露?蘇白露派來傷害依依的?
車子還沒停穩,左依依率先從別墅裏走了出來,倚靠在房門上,晃著手裏的紅酒杯,表情慵懶又帶著魅惑。
看到這一幕,他緊鎖的眉頭越發加深,左依依在他麵前一直乖巧可愛,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的一麵。
那麼車裏的人,應該不是他所猜想的任何一個。
裝監控的人似乎下了大手筆,畫麵清晰,還裝備著拾音器。
左依依踩著室內鞋走到車邊,催促道:“快下來,有好消息告訴你。”
車門緩緩打開,羅生從裏麵走了出來。
怎麼會是羅生?他來這裏做什麼?顧晏澤想了想,自己那天並沒有吩咐羅生到別墅裏幫助左依依什麼。
羅生一手捏在她的屁股上,“這麼急著把我喊來,是真有好消息還是又犯騷了?”
眼前的一幕讓顧晏澤勃然大怒,他一把將無線鼠標扔到大理石地麵上,瞬間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