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消息的顧立夏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安心,安心你怎麼了?你看看我啊安心,我是立夏啊。”顧立夏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雙手握著林安心放在肚子上的手。
林安心冷冷地將手抽了回來,放在肚子上,雙眼空洞無神的望著天花板道:“你也知道是麼?”
顧立夏不做聲了,是啊,她也知道,作為好朋友,她卻沒有告訴她。
得到了默認的答案,原本止住了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濕了枕巾。
“為什麼就我不知道?為什麼要瞞著我,為什麼!”從一開的小聲喃喃到後麵的激動大聲質問,又牽扯到了傷口,林安心痛的直冒冷汗。
“安心安心,我們不會故意的,我們是為你好啊。”顧立夏想讓她冷靜下來,語氣中帶著祈求。
“為我好,嗬,誰需要你們為我好?為我好就能瞞我麼?為我好就能不讓我知道我的寶寶離開我了麼?”掙紮開顧立夏抓她的手,她越來越陷入瘋狂之中。
顧立夏語塞了,她心底也是覺得林安心應該有知情權的,所以沒有反駁,也無法反駁。
此時白逸之打完電話從外麵進來了,看見林安心一副激動的樣子,忙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去,用力製住林安心。
“放手!放手!”林安心被摁在床上不能起來,隻能扭動著身體。
“把藥水調大。”白逸之吩咐道,顧立夏趕緊上去調輸液管的開關。
慢慢的,不知道是藥水的原因,還是林安心沒了力氣,安靜下來了。她緊閉著雙眼,眼淚卻一直往後留著,下巴因隱忍不停的在顫抖。
“你先回去吧。”原本他以為把顧立夏叫來能安慰一下林安心,誰知道適得其反。
顧立夏駐足在一旁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聽白逸之的,先行離開。
鑒於林安心的情況,白逸之公司也不去了,一直在病房裏陪著她,偶爾會出去接幾個電話。
哀大莫過於心死,林安心覺得現在自己就是這種狀態,她覺得好像人生中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了,覺得活著真累,一下子負麵情緒占據完了她的心靈。
到了晚上,林安心也不肯吃東西,旁人也別無他法,白逸之也隻是看的心疼和生氣。
在藥水的作用下,林安心早早的就睡著了。在桂雅的勸說下,白逸之也回去了,剩下桂雅一個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最後也是睡著了。
月上枝頭、夜寂無人的時候,林安心醒了,是被渴醒的。看著在沙發上睡著的桂雅,林安心一如既往的秉持著不麻煩別人的思想,自己掙紮著起身了。
喝了水之後她卻感覺沒了睡意,不想再上床,自己輕輕捂著胃部骨折處就慢慢走了出去,為了不吵醒桂雅,助步車也沒有推。
下了一樓,鬼使神差的她就往關押著餘秀敏的觀察室走去。
此時餘秀敏還在發著瘋,捂著肚子喃喃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們不能害我的孩子。”
站在小窗口麵前的林安心看到這一幕,心蹙的一疼,心想這個女人也曾經失去過孩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