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子軒回家了,可是家裏漆黑一片。
從車庫走進客廳時,因為太黑了,他便開了一盞落地燈,這才發現了在沙發上睡著的某人。
他輕輕走過去,蹲在她麵前,望著她熟睡的臉龐,靠近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微微笑著說“果然是世上第一笨的人啊!”或許是睡得太沉了,她根本不知道他回來,就連他抱著她回臥室都不知道。
就在他小心翼翼地脫她身上的衣服時,她突然醒了,呆呆地盯著他。那神情,初始是驚詫,接著便是喜悅,最後變成憂傷。她一言不發,從床上爬起來,去浴室的更衣間換了睡衣。
原以為她會很開心見到他,結果他失望了。
他回來了?那嫻雅呢?她又在哪兒?他回來幹什麼?跟我攤牌嗎?
詩媛在浴室想著這些問題,好長時間都沒有出去。
而他坐在床邊一直在等她。
從浴室裏出來,她直接躺回自己的那一半床上,也沒有跟他講話,他看著她,沉默不語。
這又是一個寂靜的夜,靜的可怕,黑暗似乎要將人的一切意識吞沒一般。可是,兩個人誰都不願意將這恐懼趕走。
不知這樣沉默了多久,他先靠近她,擁抱了她。她緊閉著雙眼,將淚水全都咽下。
她轉過身望著他,撫摸著他的麵龐,柔聲問道:“你的臉,怎麼了?痛嗎?”
他咧開嘴笑了,將她擁緊了,似乎想要把她擠進自己的身體一樣。她的臉頰,緊緊貼著他的胸膛,他的心跳是那樣的強勁有力,那樣的真實。
她沒想問他關於嫻雅的事,因為她在等他對她坦誠相待的那一天。雖是如此,她還是輕聲說了句“你回來,真好”!
他沒有回答,卻是抬起她的下巴,含住了她的唇舌。
很多思想,並不一定非要借助於語言才會傳達給對方,隻要是真誠的心意,那個人一定會感受得到。
可是,另一方麵,語言的效力是很多表達方式所不能替代的!
第二天,他起得很早,因為昨晚幾乎沒有怎麼睡,隻是一直在看著她的睡相。
在一起十多年了,他都未曾仔細看過她,是不是太疏忽了?皓楠說的對,她為了他汪子軒付出了整個青春年華,可是他沒有好好珍惜她。為什麼像皓楠這樣和她交往不多的一個人都可以認識到這些,他這個當事人卻沒有正視這一點呢?他虧欠她太多了!
可是,嫻雅怎麼辦?
第二天,她一直睡到快中午才醒來,或許是因為最近心累導致人的身體也疲憊好多。她睜眼就看見他在身邊坐著,隻不過是在上網而已。他卻不知她盯著自己看了多久,等他發現的時候,對她微微笑了,問:“要起床了嗎?”
她沒有回答,卻問他:“你的臉怎麼回事?”
“就是跟皓楠打了一架而已!”他沒有具體說,她一聽這個突然坐起來,盯著他的臉仔細瞧著,有些怪怨卻又不舍的語氣說道:“你們也真是的,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動手?有什麼事情好好說不行嗎?幹嘛非要動手呢?都是暴力分子!”
他笑了,沒有接話,卻說:“你去洗漱吧,今天想吃什麼,我給你做。想一想,好久都沒讓你嚐我的手藝了!怎麼樣?”
雖然他這樣溫柔待她,很讓她感動,她不知道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卻也不願意多想。因為她在等待他!
這一天很平靜,兩個人說話也沒有過去那麼大聲,即便是笑也不像過去那麼“誇張”,這是這十多年以來最稀奇的一天。
詩媛不懂,難道說他這麼做隻是為了暫時維護這段婚姻,等待嫻雅那邊的結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