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費慕凡為了資金的問題,和一家銀行的負責人一起吃飯,飯局結束後又回了趟辦公室。
司機準備將他送回費家大院,車子開出公司,費慕凡突然讓司機改變了目的地。
和他料想的一樣,家裏是黑著燈的,不過,他開燈就看見她背的那個包了,那說明她回來了。
晚上喝了點酒,稍微有點多,現在竟然感覺有些頭疼,還是趕緊洗洗睡了。
然而,當他走到客廳,竟然看見她睡在沙發上。
死丫頭,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糊塗啊?
他歎著氣,走到沙發邊,剛準備抱著她回臥室,一不小心碰到她的手竟是滾燙的。他趕緊摸了下她的額頭,燙的厲害。
陡然間,他的酒醒了。立刻給司機打電話讓他掉頭回來,幸好還走的不太遠。費慕凡立刻給她穿好外套,就抱著她往外走。
語菲被他給驚醒了,可是渾身難受,根本動彈不得,也無力說話,隻得任由他抱著自己。
到了就近的醫院,急診科的值班醫生給語菲做了檢查。費慕凡看著她的樣子,恨不得給她兩巴掌,真想好好質問她怎麼不照顧好自己?
“就是發高燒,沒什麼嚴重的,好好用藥、休息,不過,今晚最好住院觀察。”醫生對費慕凡囑咐道。
“她到現在燒的這麼厲害,還不叫嚴重?”費慕凡急了,衝著醫生吼道。
語菲呆呆地望著費慕凡,心情複雜。
醫生一看這樣子就知道兩人的關係,本來是夜班急診,也不願多費唇舌,不就是個感冒發燒嗎?至於這麼大驚小怪?醫生跟護士交代了一句,就走出了診室,去觀察其他的病人了,把費慕凡和語菲扔在那裏。
“這位先生,還是去病房吧,我們已經配好藥了。”護士對費慕凡說。
雖然費慕凡和葉沐辰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可並不見得所有人都會去注意,而今晚,就碰到了這樣孤陋寡聞的人。
因為擔心語菲的病情,費慕凡也懶得再這裏多說話,跟著護士抱著語菲去了病房。
也許是剛剛打了一針的緣故,語菲已經感覺舒服了許多,她一聲不吭,隻是看著費慕凡。
等護士紮好針開始輸液,費慕凡才在語菲的病床邊坐了下來,兩隻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護士關門出去,病房裏除了他們兩個沒有別人,安靜地好像連空氣都停止流動了。
他起身給她倒了杯水,準備扶她起來,她卻拒絕了。
“嘴巴都幹得起皮了,還不喝水?”他怪怨道。
“輸液體會想上廁所的,還是盡量不喝了。”她說。
“看來你的腦子還沒有燒壞。”他淡淡地說,“水還是要喝一點,要不然脫水了怎麼辦?”
“脫水又不是因為不喝水——”她眨著眼睛,解釋道,可是一看他那張陰的嚇人的臉,立刻不說話了,還是乖乖地聽話。
“額頭還是很燙,你現在趕緊把藥吃了,然後睡覺,等明天就會好了。”他說著,把床頭櫃上放著的藥片遞給她。
就在她吃藥的時候,他隨口問了句“晚上吃的什麼?”
她知道,要是說了實話一定會被他罵,就撒了個謊,費慕凡看了她一眼,她趕緊將視線移開,把杯子交給他,說:“我睡了。”
也許是藥物的作用,很快的她就睡著了。費慕凡聽著她均勻的呼吸,看著那依舊因為高燒而發紅的臉頰,心中不禁歎氣。他不敢想象,要是今晚自己不過去,她會怎樣。
他的手,輕輕的覆在她的臉龐之上,好像生怕會驚醒她一樣,動作輕輕的。
房間裏安靜極了,他沒有發出一絲聲音,每一個動作都是極為輕柔的,隻是臉色很不好看。護士拿來的冰袋,他總是過一陣子就給語菲換一個,就怕她不舒服。而語菲睡得很熟,一直都沒能醒過來,連半夜護士拔針頭都不知道。費慕凡卻是不敢休息,也不敢離開,一直坐在她的身邊,靜靜地守了一夜。等她快天亮時被樓道裏的聲音給吵醒,才發現他趴在病床邊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