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澤轉身回到辦公室,再度打開電視,電視上麵依舊是關於費慕凡和彙亞的報道。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和自己的好友站在對立麵,又或許,他們從很早以前就站在了對立麵,從他們的視線都被那個小丫頭吸引的時候。
費慕凡回到家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
因為時差的緣故,語菲早就睡著了,他不忍驚醒她,輕輕地躺在她身邊。
她的呼吸很均勻,眼角眉梢還有淡淡的笑意。
“這家夥,又做了什麼美夢了?”他輕笑,低頭輕吻下她的額頭,便躺下去睡了。
直到此時閑了下來,下午爺爺說的那些話才再度躍入他的腦海。
他不曾想過自己是個被母親拋棄的孩子,可是,他也無法怪怨那個給了自己生命的母親。
過去,他一直渴望自己被父親愛,渴望擁有完整的家庭,現在看起來,自己一直都生活在一個完整有愛的家裏,這個家,有愛他的媽媽、爺爺、外公、外婆,還有那個把他當天神一般崇拜的妹妹現在,還有身邊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其實,自己一直都是個幸運的人,不是嗎?得到了那麼多人的關心和疼愛,又擁有了自己最愛的女人,此生還有什麼遺憾?
他深深歎了口氣,轉身擁住語菲。
語菲醒了,睜開眼望著他。
“是我吵醒你了嗎?”他親了下她的嘴唇,笑問。
“沒有,我剛剛做了個夢。”她揉著眼睛,說。
“一定是個很好的夢吧,說來聽聽。”
“我夢見眼前有一大片白樺林,秋天的白樺林,金黃色的葉子一片片飄下來,堆在地上,一片金黃。我想,是不是寶寶在告訴我什麼呢?我是不是該把這樣的情景畫下來?”她說著,仰起臉望著他。
他忍不住笑了,說:“你這家夥,本來就不聰明,現在有了寶寶怎麼更笨了?難道寶寶在你肚子裏影響你的思維?ta現在這麼小就能影響你的思維的話,那你完了,這輩子隻能圍著孩子轉了。”
“去你的,你怎麼知道不是寶寶跟我說的?也許就是ta想告訴我的呢!”她說。
“好,那你起床了就把白樺林畫出來,等寶寶懂事了你告訴ta這幅畫的來由,我看寶寶不笑死你才怪。”他說。
“切,跟你這種人沒共同語言。”她說完轉過身,“我要和寶寶睡覺了,晚安,別吵我!”
他伸出胳膊讓她枕著,一如過去的每一夜。
語菲閉上眼,最近漾起甜蜜的笑意。
第二天在上班的車上,費慕凡給雲澤打了個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出去壁球。
“哦,可以啊,你說哪裏?”雲澤道。
“就在咱們以前老去的那裏,晚上八點。”費慕凡道。
雲澤答應了。
白天,兩個人是生死相逼的對手,到了下班後,卻要像朋友一樣的見麵。
雲澤很清楚,在自己和客戶簽署了協議期間,是要盡量避免和對手談公事的。可是,費慕凡是他的對手的同時,還是他多年的好友。
見麵後,兩人什麼都不說,換掉衣服,心照不宣,開始打球。
整個運動室裏,隻有球砸到地板和牆上的“嗙嗙”聲。
“看來你最近沒怎麼運動啊!”兩人坐在台階上,雲澤喘著氣擦著汗,笑道。
“你也不行啊,沒幾下就喘成這樣!”費慕凡笑道。
雲澤笑了,擰開水瓶子的蓋子,喝著。
“雲澤,別接這個案子了。”費慕凡擦著球怕手柄,說。
“為什麼?”雲澤笑問。
“我不想你給你的職業生涯留下一筆失敗記錄。”費慕凡擰開瓶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