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費慕凡幫著語菲洗完澡,然後洗完澡坐在床上看書。
“你還疼不疼?”她起身,伸手摸著他的肚子。
他微笑著搖搖頭。
“費慕凡,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因為的緣故,你——”她的頭靠在他懷裏,低聲說。
“傻瓜,別怪自己了,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費慕凡淡淡笑了,說。
“我——”語菲道。
“好了,別說了,早點睡覺,今天很累了吧?”費慕凡說,“你不累,寶寶也累了。”
語菲還是不安心,望著費慕凡。
“再不睡,寶寶就要鬧了,啊?”費慕凡說。
語菲躺下身,費慕凡給她蓋好被子,輕輕親了下她的額頭,說:“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衝動,絕不能像今天白天那樣了,知道嗎?要是你有什麼意外,我,我怎麼辦?”
“你啊,真是傻!傻瓜!”語菲不禁眼眶含淚,再度坐起身。
“怎麼又起來了?”費慕凡問。
“費慕凡,我知道,讓你跟著我來這裏,你心裏不好受。如果你想離開,我們就走,好嗎?”語菲說。
“你爸爸那麼舍不得你的,我們要是走了——”費慕凡說。
“沒關係,我爸爸會理解的,我不想你不開心。你看見了,丁遠新那混蛋,你要是去易盛工作,他肯定處處找你麻煩,到時候,你怎麼辦?”語菲道。
費慕凡笑了,沒說話。
“費慕凡,你要是幹得不開心,我們就離開,你不要擔心我,好嗎?”語菲說。
“傻丫頭,我沒事的,真的沒事,你現在也太能胡思亂想了。”費慕凡笑道。
語菲沒說話,隻是望著他。
“好了,睡吧,啊?”費慕凡勸道,語菲雖然很不放心他,卻還是躺下去睡了。
夜漫長,語菲卻始終擔憂。
費慕凡去了易盛工作,正式就任易盛基金副總裁一職。
易盛基金勢力龐大,自然是各方關注的焦點,而費慕凡的突然到任,也讓外界對他充滿了許許多多的猜測。除了個別人之外,沒有誰知道他和丁皓楠的關係。丁遠新派人在公司散步費慕凡的流言,以至於公司上下有部分人開始對他產生了不好的看法。
每個人都知道丁遠新的地位,雖然外界不看好他作為丁家繼承人的事實,再加上語菲的出現,丁遠新的地位受到了極大的挑戰。可是,這些都不能影響丁遠新在易盛乃至整個丁家的說話權,誰都得給他麵子。
這樣一來,費慕凡的工作就受到了很多的掣肘。他沒有將這些事情告訴語菲,也沒有告訴丁皓楠,他很清楚,自己初來乍到,沒有任何人為他撐腰,他隻能靠自己的努力來破解所有的難題和他人的質疑。
丁皓楠很清楚費慕凡遇到的麻煩,可是他從來都不會主動開口去幫他,丁皓楠做的,隻是在自己做事或者接見客人的時候帶上費慕凡而非丁遠新。丁皓楠相信,費慕凡是個聰明人,他會掌握本領來應付未來的所有問題。
時間就這樣過了兩個月,費慕凡和語菲的生活看似平靜,可是丁遠新等不住了,因為他很清楚地看到叔叔已經在有意培養費慕凡,說不定一切真的會像表妹夫說的那樣。
不行,他必須想辦法阻止那一切的發生。
費慕凡的工作,逐漸順利,他經常會跟隨丁皓楠出差、參加各種論壇、會見各界的政商。漸漸的,易盛內部也開始有了他的力量,雖然現在很弱小。
四月間,費慕凡接到了一份匿名信,揭發丁遠新挪用公款一事。信中詳細地寫了丁遠新前後幾次挪用公款的時間和數額,總共有八百萬之巨。費慕凡不知事情是否屬實,便派人去財務核查了那幾個時間段資金的流向,進行了初步的調查。即便是這最膚淺的調查,也輕易將丁遠新的嫌疑鎖定了。
接下來怎麼辦?向丁皓楠報告?
費慕凡很清楚丁家叔侄之間的矛盾,因為上次丁遠新去藍月別墅鬧過被丁皓楠訓斥之後,叔侄之間再也沒有太多的接觸。而且,現在那個有關丁家改變繼承人的傳言鬧得沸沸揚揚,要是再把這件事告訴丁皓楠,搞不好會出現更加意想不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