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杜妤這一覺睡到了現在,一睜眼看到了李贏擔憂的雙眼。
他才從戰場上下來,身上滿是血水的衣服還未來得及換下來,就跑過來看著杜妤是否安好,終於看到她睜開眼睛看著自己,提著心這才放下。
他不顧周圍還有大夫以及副將拉著杜妤將她拽到自己懷裏。
杜妤還沉浸在夢境中,眼前又是一黑,被他身上的鎧甲撞的鼻子痛,悶哼一聲。
李贏驚得低頭看她,檢查翻找,“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王爺,我,我被你的鎧甲撞到了。”
“啊,我,我忘記了,你醒了就好,我實在是擔心,沒事就好。”
杜妤笑著看著他擔憂的樣子,心頭好像被人架起了一隻火架子,從心口暖到了身上。
李贏叫人盡快將才做好的米粥端上來,回頭就看到了站在這裏的副將和手下人還在等著他發號施令進行下一步部署。
他恍悟的點頭說,“你們去吧,繼續向前三十裏,最後一場一定要好好的打。”
最後一場?
杜妤一陣心驚,自己睡了一覺事情就演變成這幅樣子了?
“王爺,交戰要結束了?”杜妤吃驚的問。
“是,匈奴人突然撤兵,但是還有一部分匈奴人盤踞在邊塞附近,所以我們要追過去才行。”
李贏端著米粥吹了吹,送到她嘴邊,“小心燙。”
杜妤一陣恍惚,半晌才鎮定下來,含著米粥問道,“王爺,是否有蹊蹺,為何這麼快,匈奴人突然撤兵了?”
李贏點頭說,“我正在派人去查,不過我猜測該是杜丞相那邊有了什麼變化,已經與匈奴人決裂。他在後方補給了我五萬兵馬,甚至送來了很多糧草和金子,實在是意外。我擔心皇上那邊有變故,卻發現皇上那邊安然無恙,太皇太後親自書信給我要我安心。”
杜妤使勁皺眉,不敢相信她聽到的都是真的,這件事實在太過蹊蹺。
上一世的時候這一場仗打了半年,最後是在雙方死傷無數的冬日裏結束了戰鬥,那個時候匈奴人的百姓麵臨著補給不足不得已撤兵的,可就算到了最後也心有不甘的連續小部隊鬧了很長時間才平息。
這一世竟然如此神速,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她也在第一時間想到是杜博遠那裏出了問題,那麼會是什麼問題?
她深吸口氣,不敢相信的皺眉,問他,“王爺,可否將太皇太後的書信給我看看?”
李贏毫不猶豫的點頭,將懷中的書信拿了出來,遞給她。
杜妤慌張的展開,太皇太後習慣在最後一個字的地方條故意挑上一筆,這個毛病還是她後來才發現,當時也是有人冒充太皇太後的書信想要將宮中的幾個老嬤嬤陪葬,她發現了不對就將書信撕毀了。
她確信手中的誰信沒錯,所寫內容看樣子也不是被脅迫所寫,書寫順暢,內容詳細,錯不了。
可是
不對,一定哪裏有問題。
杜妤慌張起來,可越是慌張越是想不到什麼,急的一張臉都紅起來。
“王爺,送我過去,我要去我大伯父那裏,送我過去。”
李贏不假思索的拒絕,“不可以。”
“為什麼,王爺您不覺得奇怪嗎,這件事裏麵肯定有問題,匈奴人多麼大的野心啊,殺了公主,背地裏勾結杜博遠,就算兩個人決裂,可也不代表匈奴人就會無條件並且沒有任何得到的直接退兵啊。”
李贏定定的看著她,不吭聲,對於杜妤猜測的內容他不是沒考慮過,可也不能叫她親自去涉險。
“就因為如此我才不會同意你過去,那是什麼地方?你大伯父給你下毒,杜夏想要殺你,劉文傑生死不明,如果他回去了,你,你要如何?”
李贏沒說出口,他的意思是如果劉文傑回去了將這些事情說出來,亦或者直接將計就計叫杜妤留在那邊,杜博遠利用了皇帝求來聖旨賜婚,那杜妤回去了豈不是就是送入虎口?
他不允許。
“王爺!”杜妤考慮的卻是自己不回去,沒有人親自在那邊了解具體情況,如果皇帝那邊下旨降罪下來給李贏隨便安一個罪行,那李贏該如何,難道直接反了隻有幾歲的小皇帝還是做一輩子逃亡的生活?
她更不想看到李贏變成下一個被殘害的人。
李贏握著她的手,堅定的說,“杜妤,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叫你回去,就算杜博遠那邊任何變故,你都要留下來,相信我。”
“可是。”杜妤急的使勁皺眉臉色更紅,兩日不吃不喝的此時,說多了話就開始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起來。
“杜妤,休要在說,這件事我不會同意,我知曉你在擔心什麼,所以我更不該叫你回去,那是龍潭虎穴,就算涉險也是我而不是你,上一次你非要離開我已經後悔,那樣的事情我再不允許發生。”
杜妤看著李贏堅定的眼神,渾身一震,餘下的話再如何都說不出口。
“杜妤,你有傷在身,要好好休息,路上我會過來看,我們遷移,要走五天的路程,我會叫人保護你,你定不會出事,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