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自認是肯定的。
杜妤不是冷血之人，可也不是聖母白蓮花，她深刻的知道給敵人的仁慈就是給自己的殘忍，上一世的苦頭她再不想品嚐。
烏雲登珠望著眼前這個白的跟瓷娃娃一樣的女子，心中激蕩，誠然，她是羨慕杜妤的。
盡管她的出身好，可就算如此，她從小也與男人一樣的訓練，吃苦，上戰場，即便如此，她也未必能夠得到所有人的任何，坐到今天的位子，是烏雲登珠拚盡了權利，比任何男人都努力的付出才得來的一切，可眼前的女人呢？不過是遇到了個地位高的男人，她就可以擁有一切。
可光憑借這一點杜妤似乎並未滿足，她是聰明的，就算柔弱，可誰又能說她杜妤是一個不可一世的小女子，在她的身上烏雲登珠看到了更堅強的東西。
聰明也是最有力的武器，杜妤的身上就有兩把鋒利的刀子，一個是智慧，一個是她的冷靜。
卻少了一樣，她都不會擁有現在的一切。
烏雲登珠隻輕輕吸口氣，輕笑著說，“好，我答應你，不過我還是要說，這個東西我會還給你。”
萬毒，是匈奴人的東西不錯，可一百多年來不知道換了多少主人，誰又能說這個寶貝就屬於匈奴人屬於她呢？烏雲登珠能夠輕易得到，還不是對麵這個女人的施舍，如果她想要，就會憑借自己的本事，包括杜妤背後掩藏的那個男人，李贏。
杜妤沒有任何表情變化，似乎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相反的，她卻斂上一層陰霾，已經猜透了烏雲登珠的全部想法，這叫她有些細微的不安。
不過轉瞬，杜妤還是恢複平靜，將萬毒從脖子上拽下來，上麵的紅色繩子斷裂，她抽了出來，隻有一塊拇指大小的玉佩，看似無比平常。
“可汗，拿到了這個東西，我希望你兌現你的承諾，不要與王爺有超過任何兩國之事意外的任何牽扯，我相信可汗水活說到做到。”
烏雲登珠沒吭聲，隻默默的注視著她的眼睛。
杜妤的眼神裏麵充滿了危險，她的安靜就是一把尖刀，上麵催了劇毒，看似安靜，其實最為有殺傷力。
烏雲登珠隻在兩個人的眼中看到過這樣的眼神，其中一個便是李贏，當時兩軍交鋒，她遠遠的坐在馬背上，隻想看一看李中原的猛將李贏到底是什麼樣子，不想，當李贏的寶劍輕輕揮舞，斬斷一個人的頭顱，那時候的眼神就是這樣，平靜之中偷著幾分冷庫。
再一個便是當年追蹤她到山脊上的一個小賊，可那個人隻露出一雙眼睛，了解甚少。
如今，便是杜妤。
她相信，擁有這樣眼睛的人都是厲害的人，是佼佼者，更是她難得的對手。
無形之中，烏雲登珠似乎已經將這個弱不禁風的女人當成了強敵，以後再見麵，就是敵人。
杜妤緩緩起身，再無多言，停在茅草屋門口，看著外麵，立著平靜的瞧了一會兒，才邁步往外麵走。
烏雲登珠一直默默的注視著她，望著那個纖細的身影漸行漸遠，捂著胸口，又一次劇烈的咳起來。
杜妤回來，李贏也帶著幾隻打來的兔子回了帳子。
“杜妤！”
李贏知道杜妤出去的目的，沒有多問，看她脖子上沒了紅色的吊繩，隻微微蹙眉，心情有些複雜，他擔心，杜妤這邊會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