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消息的杜博遠,轎子還未挺穩,來不及下來,就開始往回返。
而躲在黑暗中的那柄圓月彎刀閃著陰冷的光,本已經邁出去的腳在杜博遠離開的那一瞬收了回來。
身後的男人甕聲甕氣的問,“可汗,他怎麼走了?”
烏雲登珠冷哼,“走了便是計劃有變,我們見機行事。但是今日計劃不能更改,等一等再去王府。李贏不在,護衛也少,杜妤那邊肯定沒有人保護。如果可以,就算沒有賭博遠的幫忙我們也要進去。杜妤,早晚都要死。”
男人恩了一聲,掂量自己手中的冰刃,重重點頭,“知道了可汗,我們現在就走。哎,可汗,那個女人可是將萬毒給了你,咱們轉身就要動手殺了她,這”
烏雲登珠摸了摸束在手腕上的萬毒,一臉的冰冷,“不過是個護著自己男人的小女人,沒有大智慧,有什麼可擔心,殺她是應該,難道看著她一再的破壞我們的計劃?並且是借助杜博遠的手,與咱們毫無幹係,走!”
兩個身影順著漆黑的小巷子,頃刻間消失不見。
杜博遠趕到杜府的時候,正看到護衛在這裏的王府護衛,心中的擔憂加重了幾分。
他生氣的甩衣袖,快步往裏麵走。
才進了院子,就看到正帶著杜平裏在遊玩的杜妤。
杜平裏的笑聲好像夜裏鳴叫的小鳥兒。
杜博遠提起一口氣,焦急的心平息不下來。他如何都想象不到杜妤會來這裏,她
看著她懷中的杜平裏,杜博遠瞬間明白了杜妤不怕死的來這裏的目的,她這是要死也拉個墊背的嗎?
好,好!
杜博遠心中咆哮,勉強撐起最後一絲微笑走過去,“杜妤啊,怎麼晚過來,是否有事情?”
杜妤抱著杜平裏,抓著他的手跟賭博遠打招呼,“平裏弟弟,你看看是誰來了,姐姐說過要陪著你等爹爹回來,姐姐是不是說話算數?”
杜平裏嗬嗬的笑,卻回身抱住了杜妤的脖子,撒嬌道,“姐姐,好,好,姐姐陪我玩。”
杜妤愣一下。
誠然,她不是白蓮花,可也真的做不到要對無辜的孩子下手的狠毒。
杜平裏在上一世她都不曾見過,更是不知道有此人存在。
若非杜夏的孩子出生,那杜平裏也定然被送進了宮,但因為杜夏孩子的出生才換回了杜平裏的安全。他在杜府安靜的長大,不被重視,更或者都不曾被杜博遠相認。
杜平裏是無辜的,小小的生命是脆弱的。
杜妤真的下不去手。
可現在,即便已經被杜博遠逼迫的將刀子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仍舊是於心不忍。
她抱著平裏的手微微緊了幾分,勉強叫自己鎮定,心卻如何都狠不下來。
杜博遠走近,想要去接她懷中的杜平裏。
杜妤沒阻攔,偏生杜平裏不願意,抱著杜妤的博子往她懷裏躲,“不,不,姐姐好,姐姐好。”
杜博遠上手要去搶。
杜妤後退幾步,那杜平裏開始大叫,“不要爹爹,不要爹爹,打娘。”
打自己妻兒的男人真不配擁有自己的妻兒。
杜妤亦是心中冒火,瞪著杜博遠,冷笑著說,“伯父,這件事怕是對平裏影響不好,就算你教育趙蕊也該找個僻靜的地方,而不是當時小孩子的麵。你要知道,孩子的恨意是從小就萌生的。”
杜博遠哼了一聲,繃不住的說,“我們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已經分家,杜妤現在還真不能多說什麼,可既然來了,她就算是不能管也要管。
杜博遠要至她於死地,她不能不為自己著想,還要擔心進不來京城的李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