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城渾身一顫。
他這輩子,就沒服氣過哪個女人,也沒想過自己會因為一個女人而叫自己甘拜下風的自甘做事。
杜妤算一個,怕是這輩子也是最後一個。
他茫然後撤。
剛才杜妤那一個眼神,就好像一股電流,直戳他的腦門,叫他瞬間清醒的意識到了自己的一些不足。
的確,他哪裏又得到了杜妤的滿意了?
他這一路來了京城找路子,認準了王爺進李府,看似都是自己的選擇,可這裏麵其實都是對方引誘的,一步一步的走進來,到了現在的境地,他哪一個事情是自己做的,怎麼就能更說自己得到了王妃的滿意?
望著杜妤遠去,赫連城一拍自己的腦門,嗬嗬幹笑兩聲,原地轉了三圈,徹底的明白了,“我真是蠢,我一直被牽著走,為何不去自己調查這裏麵的事兒,給王爺和王妃一個驚喜。自問我如何就做了叫人家佩服事情來這裏要挾要官職?我何德何能啊?”
赫連城開了竅,這做事就順利多了。
晚上,李贏聽了哈哈大笑,才洗了澡回來,身上帶著濕熱,長發濕漉漉的披散在身後,杜妤正拿著梳子一點點的幫他梳理,跟著說,“王爺可是滿意?”
“恩,嗬嗬,杜妤做事,我滿意,哈哈,有趣。劉文傑中毒,上吐下瀉,張鬆柏百口莫辯。他已經將張鬆柏罰了三十鞭子,現在兩人都被送回了山莊。軍中會安生一段時間了,我們明日就回去,正好趕上李府的喜宴。”
“好!”
喜宴是李府借用家中老太太的身份開設的酒宴,看似是慶祝老人家的壽辰,實則是李贏想利用此事拉攏一下自己的人脈。
賭博遠的事情結束後到這裏也該做一下收尾工作,他要確定一下哪些人可用,哪些人不可用。
杜妤與李贏來時李大人正在前院招呼別的貴客,李贏趁此機會將杜妤安排好了才出去。
杜妤就安靜的坐在這個不大的院子裏麵,瞧著眼前的花海,想到了花池過會兒要跳的那隻舞蹈,不禁想到了之前自己學了一半的舞蹈,當年笨手笨腳的也不知道學了多少遍,可到頭來還是沒學的成,再後來,就出事了
想到前一世事發當晚,她總會不由自主的渾身顫抖,連帶著這份恨意也加深了幾分。
她輕輕吐口氣,皺眉望著麵前的一汪春池,眉頭斂上一絲愁容。
遠處,正看著坐在這裏的杜妤發愁的花鶴身子僵硬,躲在樹蔭下的他同樣眉頭上斂上一層霾。靜默了片刻,還是忍不住,走了過去。
逍遙的身影,即便看不到那風流的樣子也能感受到一絲瀟灑在周圍,叫杜妤很快收起了深思。
“花鶴,這時候出現在這裏,可是為了你的妹妹而來?”
“正是,恩王妃娘娘,我可是打攪您了?”
杜妤搖頭,起身繞著麵前的石桌子走到他跟前,將花鶴打量一番說,“不曾,我隻是閑來無事過來坐坐。幾日不見,人倒是精神了不少,看來身體恢複都不錯。”
“勞煩娘娘惦念實在是不該,我的確是已經無礙了。趁花池在這裏的機會過來瞧瞧。”
實則,他是故意會來這裏看望杜妤。
宮中那邊暫時也無事,他偷著過來也是無妨,可時間有限,來去時間緊迫。
他早早的就在這裏,隻等杜妤出現進來打個照麵就走。
不想,見了她之後,這腳步卻如何都邁不開,想走也動彈不得,好似腳與地麵生了釘子。
“花鶴?”
花鶴愣一下,茫然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