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妤眉目凝重,看著這些話,墨跡未幹,閃著光亮,好像照亮她眼前一片漆黑之後的一條光線。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杜妤問他。
“在這條線裏麵的人,都知道,可你要問我都有誰,我卻不清楚,我隻想做好假皇帝,有朝一日,看著我的兒子坐上皇帝,這一切就圓滿了。我們家,出了我這個敗類已經足夠,不能再出來一個,不管我的兒子姓什麼,骨頭裏麵留著我的皮肉和血液,這一切已經足夠。”
杜妤真真是覺得好笑,男人總認為男人才是一家人,可那男人也是女人生的啊。
“你真是愚鈍,你的孩子如何跟你並無半點關係,你在哪裏都一樣,到頭來你還是家裏的敗類。”
杜妤說這話是帶著幾分怒氣的,這件事裏麵太多曲折,若非以為杜妤殺了皇帝,這件事仍舊被糾纏著,後果不堪設想,一群為了別人的劊子手們還以為做自己認為的宏圖偉業,還不是在與敵人練手對付自己人?
“你的兒子就算坐上了皇帝,也是匈奴人的傀儡。”杜妤又說。
江峰渾身一僵,深吸口氣,沒有言語。
杜妤冷笑,將他所寫的東西收起來,繼續問,“還有呢,你還知道什麼?”
江峰皺眉,提著筆杆子,繼續寫道,“劉文傑身邊的張鬆被是個厲害人物,但是此人是個投機分子,當初杜博遠就想著要挖走,卻沒有用對方法。此人的最大的仇人是董承,據說董承當年出事就是與張鬆柏有關係,具體原有,不得而知,可董承每次提起張鬆柏都會帶著恨意,該是內種淵源不少。再有,就是李大人身邊有我們的人,至少七個。”
看到這裏,杜妤真的是氣的渾身顫抖,她就猜著了李大人身邊有奸細,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多。
她倒抽口氣,靜默了一會兒,才繼續看江峰所寫,“至於是誰,我隻見過兩個,卻不知道名姓和品階,不過隻有一個人我是認識的,就是跟在李大人身邊的冷大人。”
“冷大人!”
杜妤皺眉,這個冷大人她的印象不多,當年的那個冷大人可才朝中做事沒多久她就出事了,所以了解並不多,難道說事後那幾年,進了朝中的人多半都是杜博遠的人嗎?
杜妤越想越是心驚,這朝中還有多少是真正想為了這個中原而著想的明白人?
李贏身和心都在軍中,本就是一個武將出身,自然對朝廷上的事情把控的不夠詳細,杜博遠在朝中差不多二十年,自然是根基深厚,隻是沒有想到深藏到如此之境地。
杜妤在吸口氣,鎮定下來,喝了口清茶,才繼續看江峰所寫,“這裏麵都是賭博遠的心腹,杜博遠出事後該是也都是杜博遠在王爺手中,可還是沒有改變心意,自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在杜博遠之後會有人接受這件事嗎,至於是誰,就不得而知了,我最近一直宮裏,出入江湖,杜博遠也防備於我,我自然是知道的少之又少,如果想一網打盡,需要長久之計,畢竟這些人背後設計太多關係。還有我奉勸一句,王妃娘娘想要在朝中輔佐王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王爺這邊,該是對王妃娘娘有了異心的,畢竟皇上是王爺的親人,惟一的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