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那三個流氓報/警的時候稍微一描述,一查一個準。
柳觀月再是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要去揣摩這些,深恨腦子不夠好使。也幸虧這附近都是老舊居民區,屬於繁華大都市不能揭開示人的惡性瘡疤,巷子多不說,許多安全設施也都壞的壞,缺的缺。
這讓她至少不用繞更多的路去躲避監/控。
一路上累得喘氣都拉嗓子的時候,柳觀月因為缺氧而發昏的腦子甚至閃過一道自己都覺得好笑的念頭:至少有理由不用送去醫院花一大筆錢了。
‘怪、怪不得,咳,十年前的口袋裏,咳咳,女主都是把重傷男主撿回家,不是送醫院。’
艱難爬到廉價租房樓下時,緊貼著鐵門,柳觀月喘著氣在心裏自嘲:‘原來是因為太窮了。’
以後再也不笑話設計出這種劇情的作者是煞筆了。
秉持著單手能扛煤氣罐/礦泉水/大米一口氣衝上六樓的多年鍛煉,柳觀月一路磕磕絆絆終於把人給弄回了家。
把人丟地上,喘氣如牛地抖著手掏出鑰匙,剛捅到鑰匙孔邊上,破舊斑駁出幾塊漆皮的老舊米白色防盜門就從裏麵吱嘎一聲,打開了。
裏麵是少年含著睡意的暴躁嘟囔:“柳絲絲你丫的我靠!!!”
後麵的震撼語錄是因為少年恰好看見了死屍一樣歪靠在自己老姐腳下的陌生流浪漢。
倒吸一口涼氣,因為紮運動發帶而頭發倒豎如刺蝟的少年瞪圓了眼,一句話脫口而出:“老姐你不會饑渴到流浪漢都不放過吧!!!”
已經累到翻白眼,隻剩下一口氣吊著的柳觀月:“......”
死魚眼麻木地注視這個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熊老弟半晌,柳觀月抬手抹了把臉,悲哀地發現這小老弟是真這麼以為的。
已經沒力氣揍弟弟了,柳觀月往旁邊靠了靠,抬手指指地上歪倒的男人,理直氣壯指使少年:“去,把你姐夫扶進去。”
在少年又貢獻了一張“震撼我全世界”的生動表情包後,到底是把這位“姐夫”拖了進去。
門一關,柳觀月才算是真的放鬆下來,渾身上下被強行忽略的疼痛不適,以及心悸後怕,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柳知汐剛扶著人往裏走了兩步,正為難該把一身髒兮兮的“姐夫”放在哪裏。
——放沙發上?那也太埋汰了吧!放地上?好歹也是老姐看上撿回來的,會不會太那啥了?
這念頭還沒糾結完,身後就傳來一身噗通倒地聲。柳知汐回頭一看,嚇得手一鬆,哪還記得剛才的糾結,直接就把人給丟地上了,一步跨回去,伸手就卡著老姐兩邊胳肢窩,將人給拖到沙發上安置。
柳觀月配合著蹬地,半躺在沙發上喘氣,眼淚花子後知後覺地湧上來,在少年抬頭之前被她慌忙擦了。
“老姐,這是怎麼了?”這時候柳知汐才發現他姐腳底的傷,慌得亂了手腳,不知該先找藥還是該先給倒杯水安慰安慰啥的。
到底不過是十六歲的少年,十六年裏最大的挫折,大概就是剛懵懵懂懂開始記事,自己的家就從大別墅搬到了小破樓裏,一家四口也一夜之間變成了現在的一家兩口。
相比之下,柳觀月反而最先鎮定下來,簡單把今晚發生的事說了。沒說自己當時的情況多危險,隻說回來的路上遇到三個想耍流氓的混混兒,然後被撿回來這位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