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回轉身,打斷了她的話:“媚娘,我隻是把你當朋友。我不會喜歡你,因為你是我皇兄的女人啊。”
芙蓉臉瞬間失去了血色。她緊抿著嘴唇,顫聲說道:“我現在是你的王妃了。”
如果隻是一個美姬,將來送給皇帝能成為美談。將自己的王妃送進宮,他這一生都直不起腰來。
天堂和地獄,隻有一線之隔。
他大笑出聲:“對,你現在是我的王妃,你安心做滕王妃罷。”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有一人知曉他的安排——他如今的王妃,昔日的武才人。
還有初登大寶的皇帝。
讓先帝的才人詐死,偷梁換柱成為王妃,已是死罪。皇帝不僅沒治他的罪,反而將他從偏僻的小小滕縣升到了繁華的蘇州做刺史。他又不是傻子。
李元嬰跪在太極宮外,青磚很硬,膝下隻鋪了層苧席。跪久了,雙膝針紮似的疼。宮裏傳出新帝哭喪的聲音,他聽著想笑。
“弑兄奪太子位,軟禁父皇奪皇帝位。皇兄,你贏了天下又如何?你的兄弟想搶你的女人,你的兒子也要搶你的女人。可惜,你再不能提劍砍了我,殺了你的兒子。” 李元嬰心裏冒出一句句惡毒的話來。
那又如何?他最終還是能寫進史書的太宗皇帝。自己呢?除了憋屈著,忍耐著,無奈著,他又能如何?李元嬰挺直的背慢慢的垮塌下來,心一片灰暗。
離開前,皇帝賞了他大量的金銀,讓他快樂的去蘇州尋美人。
出了宮城,滕王對等在宮外的侍衛們說:“即刻起程去蘇州。”說完吐出一口鮮血,昏迷三日不醒。
聽說袁天罡在翠華山隱居,空青護送他去了。
李元嬰在香的煙氣中蘇醒,跪求袁天罡為自己批命,得一語:“……端午日入隆州城八百步,遇一女,能為王爺消災解難。”
他在蘇州,她在長安。
他送美姬數名至長安王府,請王妃代為調教。他想告訴她,沒有她,他的日子過得不錯。
她悉數留下,來年,送了一群姿容才藝絕佳的舞姬到蘇州。他縱色縱情,一顆心徹底冷了。
國喪一年後,宮裏傳來皇帝將充實後宮的消息。
聽說彈劾他奢侈盤剝地方的奏折推滿了案頭,皇帝嚴加訓斥,調他至洪州。
聽說王妃在王府裏開始茹素清修,一心專研天道之法。
李元嬰大笑。
端午,他悄悄的帶著侍衛們去了隆州城,看到火龍舞,漫天金花銀雨中,看到了被人撞出人群的岑三娘。
她就是袁天罡說的那個女子?
從李元嬰的角度看過去。進出酒樓的,樓外經過的女子盡收眼底。
像包下二樓的,岑家王家方家的那群女子。
他坐在角落裏。從外麵看過來,無論哪個角度,都難以看清楚他。李元嬰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這讓他感到安全舒適。
在太極宮裏,他總覺得太宗皇帝的眼神無時無刻不在盯著自己。和廢太子承乾交好的時候。太宗的目光噙著一絲譏諷。
誰不巴結太子呢?將來的新君。讓自己過得好點未曾不可。
那目光讓李元嬰憋屈。
承乾謀反不成被廢。李元嬰覺得太宗看自己的眼神變了。像南方的深秋,帶著滲進骨頭裏的陰寒。
仿佛在說,朕好好的太子,被你教唆壞了。自己刹兄逼父搶了帝位,總想著別人也和他一樣野心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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