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肅越是波瀾不驚,莫塵就越是火冒三丈,恨不得此刻將坐在自己的麵前的他拆骨吃肉。
“我這次回來是要帶小傾離開的。”莫塵的話說的斬釘截鐵。
蕭肅則依舊不以為意。他的心安理得讓莫塵把想要殺他的想法提前了。
抽出腰間的佩劍,劍刃搭在蕭肅的脖頸兒上,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和你的父親是一樣的無恥小人,他毀了傾而和我的一切,現在你還要抓著傾兒不放,我今天殺了你,替父親和人母妃已經在那次冤案中死去的人報仇。”
就在說莫塵的劍刃即將要刺穿蕭肅喉嚨的刹那,下樓尋找莫塵的蕭傾去而複返。
看到屋內的情形大喊“莫塵,住手!”
莫塵手裏的劍因為蕭傾的喊聲停在了半空。莫塵痛苦的看著蕭傾,眼中帶著疼惜“小傾你知道他是誰嗎?”
見到莫塵停下手裏的劍,蕭傾幾步竄到蕭肅身旁,將莫塵推開,眼神惶恐,他一定是知道了蕭肅的身份。聽劉阿婆說莫塵的父親母親和全家都是死在了蕭肅的父親手裏。殺父之仇莫塵怎麼會憤怒。“知道,他是蕭遠伯的兒子,你的仇人。”
莫塵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聲音顫抖的問道:“那你又知道你是誰嗎?”
一句話問的蕭傾啞然,她是誰?她是蕭傾,可她又不是蕭傾。但是她能說嗎?說了又能說的清嗎?
“你是我的妹妹,當年母親生下被救出追殺,無奈隻能將你送給農戶撫養。”
莫塵的一句猶如炸雷當頭劈下,蕭傾站立不穩:“你說什麼?你怎麼確定我就是你的妹妹?”
“當年護送我來扶搖山的左翼留有血書,囑咐我若真有活命的一天一定要去北方的一個小村子一戶劉姓人家找你。但是我在見到你的一瞬間幾乎就可以確定,你和母妃生的一摸一樣,如果不是有血緣,怎麼會出現這麼相像的兩個人?”
突然一瞬間,蕭傾能明白自己的上一世為何會那養對蕭肅,原來不是無緣無故的虧欠,他們之間又血仇的糾葛。
可是自己後悔了嗎?夢裏的場景清晰的浮現在眼前,心痛也是那樣的清晰。
“那有怎麼樣?那是上一代的糾葛。”蕭傾拚盡全力說出這句話,因為她知道,這句話一說出口無疑是斬斷了她和莫塵之間的親情。
而她做的對嗎?
莫塵的心痛那麼明顯的浮現在臉上,此時的他萬念俱灰也不為過“小傾,這就是你的選擇嗎?我不求你和我一樣有一日能親手血刃他,我隻求你別為了他與我為敵?這樣你也不同意嗎?”
“我不會讓你們傷害對方的。”蕭傾現在能做的能說的隻有這些,不然叫她如何?
莫塵冷冷的看著蕭傾,似從沒認識過一樣,慢慢的放下手裏的劍,轉身走出疤房間。
看著莫塵離開的背影,蕭傾的心莫名抽痛,自己是真的傷了他的心吧,可這一切又能怪誰呢?自己如果穿越過來最先遇見的是莫塵,或許今天她一定會和莫塵站在一起,同仇敵愾。可造化弄人。
蕭肅在身後輕輕的牽起蕭傾冰涼的手,久久方才開口:“謝謝你,傾兒。”
蕭傾回身注視著蕭肅,眼神中卻帶了冰冷疏離:“蕭肅,你讓我靜一靜好嗎?我有些累了。”
掙開蕭肅的手,離開的腳步決絕。蕭傾離開的這個背影即使多年以後蕭肅仍然記得輕輕楚楚。那個背影透著悲涼,讓他濕了眼眶。
新年沒有因為任何人的低落而遲來一日,大街小巷張登結彩。
今年是個豐收年,玉米的收成好,恒叔和春嬸把豬養的各個胖乎乎,而且去年買的黃牛犢今年也下崽了,大小算在一起已經有六頭牛了,要知道這牛在古代可比現代的車還牛逼。一家有這麼多牛可別提有多牛了!收獲最大的還要數如意樓和酒樓這邊,如意樓不過大半年的時間,將最初的本錢已經收回,雖然酒樓這邊沒有如意樓的進賬銀子多,但相對於普通的酒樓相比收入已經很高了。
所以這一年對於蕭肅和蕭傾來說是收獲的一年。
酒樓和如意樓在年二十九的時候就關門了,酒樓這邊也是如此。但是因為蕭肅和蕭傾的身份需要暫時保密,所以兩個樓的夥計和姑娘並沒有在一起過年。
但是鴨河村的家裏卻要比去年熱鬧多了。
去年因為蕭肅受傷,所以大家都小心翼翼。
今年則不同裏裏外外的來了好大一家子。芙娘和春嬸裏裏外外的忙著炸丸子蒸年糕,還應恒叔的一再要求包了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