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莫塵煞有其事的認真模樣,悠君還是忍不住笑意:“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今日我要走不是已經給了你回答嗎?怎麼你還要在重複一遍?”
莫塵準備握住悠君的手僵在半空中,她是拒絕了他嗎?可是為什麼?“為何不聽我把話說完?”
悠君側過身背對著莫塵,此時情緒難辨,隻是她的聲音有些悵然:“莫塵,我活了多久了?”她這句話雖說是在問莫塵可是更想在自問。所以她自顧自的回答:“有百八十年了吧,但是還是這副模樣。還要活多久呢?我也不知道。周而複始,實在是無趣呢。”
莫塵不明白悠君為何同自己說起這些,這些和他要說的話並沒有實質的關係。
“悠君,你別扯開話題,有些話我今天是一定要和你說明的,我對你不止是師徒之情,所有認識我們的人都知道我喜歡你。”
悠君突然轉過身,眼睛明亮笑著回答:“我也喜歡你啊,不然我怎麼會廢了那麼大力氣把你救活,把你養大。我練得那些補養丹藥可是都被你給吃了。”
“我說的喜歡是男女之間的喜歡,我愛你,我要你做我的妻子!”莫塵急急的打斷了悠君的東拉西扯,他知道悠君在逃避。
但是悠君並沒有因為聽到莫塵的話而有多大改變,依舊無所謂的態度:“我不能做你的妻子,我性格乖張怪癖,不適合做這一國的皇後,賢良淑德,母儀天下我可學不會。”
“不要你學,你隻要是你自己就好,你怎麼開心怎麼來。”此時的莫塵滿眼的真誠。
“我無法替你生兒育女,延續香火,更無法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悠君像是在談條件一般,莫塵應下了這一條,她就會提出更過分的下一條,總有他不能答應的。
“悠君,我怎麼會有其他的女人,你是唯一一個,我不會娶其他的女人!”莫塵有些急躁,他能感受到悠君在推拒他。
悠君頗為頑皮的眨眨眼睛,摸了摸莫塵的頭:“徒兒,我是你師傅,我對你沒有師徒以外的其他感情。所以不要再和我浪費感情,雖然你奪回這江山基業我沒能幫到你什麼,但是我還要囑咐你,在其位謀其職,所以要做一個好皇帝,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這皇位與我不過是一個物件而已,隨時可以棄之,皇位和你比起來一文不值!”
“那幾百萬乾興百姓的性命呢,也一文不值嗎?”悠君難得神情認真的看著莫塵,她是殺人如麻,但是她隻殺該殺之人。
莫塵被悠君問的語塞,確實他現在說這樣的話是拿人命在兒戲,但是他覺得自己可以平衡皇權和悠君之間的關係“悠君我覺得你說這些問題根本是不能作為阻止我們在一起的理由。”
悠君神情有些不耐:“那什麼才是阻止我們在一起的理由?”
莫塵捉住悠君的手,緊緊攥在掌心,眼滿是柔情熱情:“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止我們在一起,我一定要你做我的王後,做我唯一的女人!”
但是莫塵的一腔熱情似乎墜進冰湖,毫無回應最後消失殆盡。
悠君沉著臉,直勾勾的盯著莫塵的眼睛,說出的話如利刃一刀刀將莫塵淩遲:“可是我不愛你,剛才所說的一切都是借口,我不愛你就是我們不能在一起的最大理由,所以我不能嫁給你,這兒我也待的煩了,請你不要再攔著我離開!”
悠君看著莫塵眼中的熱情漸漸熄滅,用力抽出被莫塵握著的手。在莫塵心碎目光目光裏漸漸走遠。
許多年後莫塵都清晰的記得悠君離開那天的情景,如今滿院的鳳凰花開得如火如荼,但是它們的主人卻沒有再來看過他們一眼。
莫塵去世那年這一院子的鳳凰花開得最盛,他將皇位傳給你自己的第四個兒子。
在莫塵出殯的那天有宮女看到一個女子一身紅紗衣,久久佇立在那片鳳凰花中。
“快看,那個女子是誰啊?不像是宮中的妃子。從來沒見過!”一個宮女指著紅衣女子的側影對著另一個宮女說到。
另一個年齡稍大順著手指的方向望過去,見到女子的麵容時神情一滯,這女子不是先皇陛下寢宮裏掛的那副畫上的女子嗎?
悠君站在皇宮裏最高的塔尖上看著長長的送葬隊伍,麵無表情的飛身而下,她這樣的人總要學著離別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