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張小芳哭得鼻涕眼淚嘩啦的。
舒妍把目光轉開。
“奇怪你們離村子這麼近,剛才我們到這裏怎麼沒有發現你們呢?”
張遠山突然問,他是個三十出頭的青年人,因為家族在村子的勢力最大,所以年紀輕輕做了村長。
家裏很有錢,這些年一直跟著縣城一個礦老板發了財,是村裏第一個建起二層樓房的人,聯合這村裏的一些遊手好閑的人,幾乎在村裏說一不二。
“我受傷了,小芳扶著我走得很慢才到這裏的。”
舒妍回答得很鎮定。
張遠山哼了一聲,對於這個突然來村裏的城市人不怎麼喜歡,明明一個女孩子非得剪個男式女發,弄得個不男不女,不過聽說她家在京都那邊也算有權有勢,也不怎麼找她麻煩。不過不怎麼相信她的話是了。
“小芳你有沒有看到什麼陌生人?”
小芳剛想點頭眼珠一轉搖頭。
“沒有,就我們兩個人,裏麵好黑,娘,怕死我了,嗚嗚!”
其實論演技,張小芳還是不錯的,不然也不會哄得家裏人把她喂得那麼胖,所以根本沒有人發現她剛才的遲疑。
“好了回去吧.”
張遠山揮手,昨天打了一夜的麻將他沒什麼精神。
所有人都走了。
舒妍從地上撐起來,休息了那麼久,她感覺好了很多,隻是走路還是很疼。
張家村是很排外的,雖然她在這裏生活了幾年,很多人還是沒有把她當成村裏的人看。
所以找到他們後,那些男人又一窩蜂的走了,沒人說幫一下她。
舒妍走得很慢,隻有個和她差不多大的男生走在她前麵稍遠點,手電似是有意無意的照在偏後的位置,給她照亮。
舒妍記得他,他是張瑞誠,父母雙亡的孤兒,跟著奶奶生活,和她一起在幾十裏外的小縣城讀書。
家裏很困難,很多時候隻帶著幾罐鹹菜去學校,成績卻非常優秀,至少在她離開前,他的成績是一直很好的,後來她去了京都就不知道他的情況了。
上輩子他們很少接觸,就是偶爾上學的時候碰到一起,那個時候她和他一樣沉默寡言。所以根本就不知道他有心底善良的一麵。
兩人在漆黑的山路上一前一後的走著,直到前麵傳來了狗叫聲,亮著橘黃色燈光帶兩個廂房的磚瓦平方房出現在他們麵前,張瑞誠才轉了個方向往另一邊走去。
舒妍看著他清瘦的背影,想說謝謝,不過他腳步很快已經走遠了。
估計是回家照顧他生病的奶奶去了,記得好像就是這年他奶奶得重病,半年後就離開了,不過那個時候她已經離開了這個地方,也不知道了他後來的事了。
“舒妍你還知道回來,整天呆在家裏被我們好吃好喝的伺候,還不滿意,大晚上的不回家,是想讓我們不好做人是不是?”
一個氣洶洶的女人衝了出來,指著舒妍就罵。
舒妍記得她就是田小鳳,她爸爸後來娶的那個女人劉若雲遠方的表姐,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被丟來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