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瀾的身體,瑟瑟發抖。不是因為冷,而是因為害怕。
她害怕得牙齒都在打顫。
淚如雨下。她閉緊雙眼,痛苦地嗚咽:“人渣,嗚嗚,人渣!”
“我在!”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
安靜瀾感覺到緊攥自己頭發的手一鬆,她猛地睜開眼朝著門口看去。便看到韓澤昊頎長的身影,此刻,如同地獄修羅一般,一臉冷酷的神情。
她猛地朝著他衝過去,撲進他懷裏,緊緊抱住他的腰身,痛苦地號啕大哭:“嗚嗚……人渣!人渣,你終於來了!”
韓澤昊一隻手放到安靜瀾的背上,輕輕地拍著,聲音柔和:“沒事了!”
隨後脫下自己身上的西裝,將安靜瀾裹好。
幸好,他來得及時。要不然,他不知道他將會看到怎樣的安靜瀾?
就是他以這樣快的速度趕到這裏。
安靜瀾還是受傷了,並且傷得很重。
裸露在外的皮膚上,已經能看到多處淤青。嘴角還有血水。
“嗚嗚……”安靜瀾哭的聲音更大了。
鍾嶽誠看到這樣一幕,他憤怒地瞪著韓澤昊,語帶質問:“這是要忘了敏純的意思嗎?”
“鍾叔叔,那是我和敏純之間的事情!”韓澤昊強壓下心頭的憤怒,語氣冰冷。
鍾嶽誠詫異地看著韓澤昊,看到他的一雙眼眸裏寫滿了不悅與憤怒。對,就是憤怒。
又聽到韓澤昊說道:“鍾叔叔應該慶幸我來得及時,否則,鍾叔叔的下半生大概要在監獄裏度過了,故意傷害罪,不會判得太輕。我想,這是敏純不願意看到的。”
要不是鍾嶽誠是敏純的爸爸,而敏純又已經離開了人世。他韓澤昊,一定會立即將鍾嶽誠送進監獄。
鍾嶽誠一雙眼睛瞪大:“韓澤昊,你……”
韓澤昊冰冷的眼神望向鍾嶽誠:“鍾叔叔,好自為之!”
韓澤昊冰冷的語氣讓鍾嶽誠無法接受。他捂著還在滴血的耳朵,憤怒地大叫:“韓澤昊,你不能這樣,你不能忘了敏純。”
韓澤昊充耳不聞,已經攬著安靜瀾離開。他怕再呆下去,他會忍不住對鍾嶽誠動手。
鍾嶽誠還在衝著韓澤昊的背影叫罵著。
韓澤昊一路將安靜瀾帶到了車上,才吩咐司機:“開車。”
安靜瀾的身體,還在顫抖著。
韓澤昊看著這樣的安靜瀾,心頭一疼,他伸手,將她摟進懷裏,柔聲在她耳邊道歉:“對不起!”
都是他的錯,要不是因為他,安靜瀾也不會受到牽連。
安靜瀾雙眸空洞,全身還在顫抖著。
韓澤昊吩咐司機:“車開快一點!”
車子很快開到了公寓,安靜瀾仍然全身發抖,沒有能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她用力地將西裝裹緊,裹住自己的身體。
下車以後,韓澤昊仍然攬著安靜瀾,將她帶到了公寓。
安靜瀾踏入公寓,便朝著樓上衝去。韓澤昊立即緊跟上去。
砰——
安靜瀾關上了自己房間洗手間的門。
韓澤昊站在洗手間的門口,聽到裏麵傳來水聲,伴著嘔嘔的嘔吐聲。
他心頭又再一疼。
他的拳頭,在身側捏緊。
想起安靜瀾之前拒絕與她結婚時說過的話:之前說結婚隻是隨便說說而已,也沒有想過你的家庭情況會這麼複雜……股權混亂,競爭激烈……
現在還沒有涉及到股權的爭奪,就已經讓她涉險了。要是之後再涉及到股權,韓澤琦與韓澤傑又哪裏是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