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讓的眼睛漆黑一片,我看不到任何光。
“鍾讓你想幹什麼——你瘋了嗎!”
他要軟禁我?他敢軟禁我?
“我怎麼不敢?”鍾讓凜冽的眉目染上一層冰冷的殺意,足夠將我逼死一千次一萬次,“帶走!”
“不——你休想,我告訴你——”有人拿著浸泡過乙醚的布直直蒙住了我的口鼻,我的救命還沒喊出口,下一秒就原地昏迷過去。
“等下。”
鍾讓忽然間喊停,一群黑衣人不理解地看著他,見他走上前,低聲道,“我自己來。”
一群人紛紛讓開路。
看著那個冷漠的鍾少將昏迷的女人原地橫抱起來,隨後聲音才稍微恢複了原有的冷靜和理智。
他說,“走吧。”
******
我醒來的時候,不知道現在是幾點。
唯一清楚的是,我現在,在鍾讓家裏。
他的家我太熟悉不過了,商家沒破產的時候,我就經常屁顛屁顛追著去他家玩,鍾讓煩我煩得不得了,很多時候一開門發現是我,會直接哐當一聲把門摔上。
鍾讓的媽媽倒是很歡迎我,她說鍾讓因為性格太冷沒什麼朋友,偶爾看見我充滿活力跟在他身後,還會有些許安慰。
然後為了不讓我被趕出去,我後來去找鍾讓的時候,就會拉著季存一起。
季存在高中的時候經常對我嗤之以鼻,“你丫就是一小賤人,換做別的男人,你還真愛不上。你就喜歡鍾讓這種不給麵子又不愛你的。”
我也嘴上不饒人,“彼此彼此,慕暖那兒沒給你好臉色,你不也天天換著法子討她開心嗎?聽說慕暖又換了個學生會體育部的男朋友,季存,你在哪呀?”
季存氣得小白臉都扭曲了,“商綰你這樣活該追不到鍾讓!”
“搞得像你能追到慕暖似的!”
“祝你早日追到慕暖。”
“嗯,也祝你快點把鍾讓騙過來。”
可是聲音一換,立刻就變成了那日劇組裏我和季存和平告別,麵對彼此的臉,我們互送祝福。
到底是言不由衷,還是發自真心,誰也無從得知,連我自己,都給不了自己答案。
結束回想,我扶著還有點昏沉的腦袋從床上坐起來,隨後下地。剛走沒幾步,門口就有人推門開來,“你醒了?”
“嗯。”我看了鍾讓一眼,“你把我帶回你家做什麼?你不怕你家裏人——”
“家裏人都出去旅遊了,沒有一兩個月不回來。”鍾讓眼神直勾勾看著我,“我整個家周圍三公裏以內都有人24小時守著,商綰,你逃不掉。”
他將他的家,鑄成了我的牢。
我聲音裏帶著憤怒和驚恐,“你到底想怎麼樣?鍾讓,你想把我關起來切斷外界一切聯係嗎?”
“沒錯。”
鍾讓直勾勾看著我,“直到你放棄抵抗為止。”
我覺得,這要是換做當年的我,鍾讓要囚禁我,我可能會親手伸出兩隻手,讓他給我帶上鐐銬。
這可是鍾讓啊,這可是,我愛了那麼久的男人啊。
可是現如今……我除了心寒,什麼都感受不到。
“我不會服從的。”我攥緊了手指,“如果你想囚禁我,最好囚禁我一輩子,不要讓我有任何逃出去的機會。不然你一定會後悔。”
“商綰,你非要跟我這麼鬧嗎!”
“現在是你纏著我不放!”
我歇斯底裏地吼著,一邊吼一邊倒退,“是你不肯放過我,鍾讓……現在是你不肯放我走。”
“我說了,我後悔了,我要你把你留在身邊,這話什麼意思你聽不懂嗎?”鍾讓上前一把抓住我,“非要我把話說全嗎,商綰,過去的不算,你跟了我,我們重來——”
“你覺得人心是可以像電腦一樣重新開機重頭來過的嗎?”
我紅了眼睛,“鍾讓……你怎麼能無恥到這個地步,說不要就不要了,現在說重來就自私自利地要重來?你把我當什麼!”
“你裝什麼矜持?”鍾讓按住我,拽著我將我拉上房間的床,我拚命踢他,鍾讓大概是被我踢痛了,憤怒到了極點,男人拽住我,“你不是愛我嗎?現在我給你機會了,你裝什麼矜持,裝什麼欲拒還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