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顫抖著摸索燈的開關,隨著燈光散發出來,我的心也稍稍安定了下來。
起身,走到桌邊,我拿起杯子,倒了些溫水。
拿著杯子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看著外麵昏黃的燈光,朦朧如薄紗,一陣陣夜風吹來,吹得我頭腦清醒了些。
將杯子移到唇邊,緩緩地喝了幾口溫水,水的溫婉滑過喉嚨,我全身的血液才開始流動起來。
這才恍恍惚惚的覺得,我還是個活人。
目光看向遠方,殊不知那一襲黑衣的人是誰?
秋婉房內,所有的燈光一刹那全部熄滅。
“主人,你怎麼來了?”快速起身下床,秋婉的心中有些緊張不安,單膝跪地,雙手撐在胸前一掌的距離,頭微微抬起。
借著窗外幽幽的光亮,秋婉隻能看清眼前的男人帶著銀色的麵具,一襲黑衣寬大飄逸,披在身上,高大挺拔的身影帶著嗜血的凶煞,看上去都讓人不寒而栗。
他,從不以真麵目示人。
縱是秋婉跟在他身邊幾百年,她也不清楚他真正的麵目,真正的身份。
“你看見了,夕瑤回來了,我讓你想盡辦法離間她跟燕麟逸,讓他倆互相憎恨,最好玉石俱焚。”幽寒刺骨的聲音傳來,讓跪在地上的秋婉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的命令,向來如此,心狠手辣!
“是,主人,屬下一定盡力而為。”秋婉將頭深深地埋了下去,神色恭敬到了極致。
“還有夕瑤的心髒,一定要盡快找到,我沒那麼多時間再等了。”黑暗中,他的眸子裏迸射出淩厲的火光,聲音如鬼魅般,像是從十八層地獄湧出。
這強大的威懾力,縱是跟了他幾百年的秋婉,也難以忍受住心中的寒栗。
“是,主人,隻是夕瑤從出生就沒了心髒,況且這麼漫無目的的尋找,恐怕有些棘手。”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秋婉戰戰兢兢地說出心中的疑惑。
以前,她隻有唯命是從的份,絲毫不敢質疑主人的命令。
換上別人的身份也好,跟著燕麟逸也罷,都唯命是從。
說起尋找夕瑤的心髒,真是讓秋婉頭痛,主人每次來都催促此事,她跟在燕麟逸身邊這麼久,甚至刻意接近夕瑤,卻完全沒有下落。
“嗯?去找!總能找到。”那男人緊握著拳頭,眉宇間籠罩著陰沉之氣,話語聲中逼迫的意味分明。
看得出來,他在強力地壓製著心中的怒氣。
“是,主人,屬下一定竭盡全力。”秋婉不敢再招惹他,隻能好聲好氣地應下。
沒有再說話,一道黑影閃過,所有的燈光瞬間點亮。
嚇得癱坐在地,秋婉的一顆心還像是懸在半空中,久久地難以落下。
剛才,秋婉再多說一句話,恐怕就會受到主人的責罰。
夜太安靜了,一杯水喝完,我隻覺得越發的寒氣逼人。眺望遠方,總覺得遠處上空盤旋著一股黑暗的戾氣,我有些迷惑不解,那是什麼?
想要再仔細看時,那團黑暗的戾氣已然煙消雲散。
許是我看錯了吧,便不再多想。
就連夢中都是燕麟逸的凶惡之相,看來我不該回來,就應該離他遠遠的,也落個清淨。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隨後我的胸口便有些悶悶的痛楚。
躺回床上,燈,我是不敢再關了,這一夜,我都睡得不踏實。
晨起,我頂著兩個黑眼圈去洗漱。看到鏡子中無精打采、垂頭喪氣的那人,真是要死了,這該怎麼出去見人?
況且最近暮色的生意越發的好了,我根本就沒法走掉。
不管了,我拿起所有的化妝品,對著鏡子塗抹了許久,才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疲憊不堪。
時間不早了,沒空再吃早飯,我開了車子打算從路上買一些,順便給巧巧買她最喜歡吃的荷葉燒麥,帶到暮色一起吃。
開了車子,我一路朝著靖遠路直奔而去,巧巧最喜歡吃禾氏包子鋪中的荷葉燒麥,那裏的現磨豆漿是我最愛喝的。
一下車,就看到對麵生煎包店裏排著長長的隊伍。
沒有過多逗留,我欲要轉身去禾氏包子鋪,卻聽到身後傳來一聲熟悉嫵媚的聲音,“呦,這不是夕瑤嗎?我當時誰呢?這大清早的,怎麼就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若非昨晚去偷人了……”
她的話,真是難聽刺耳。
從她的話中,可以得知,燕麟逸不再此處,否則她一定是嬌滴滴的小女生模樣,怎敢說出這麼自毀形象的話。
瞥了她一眼,就看到她手裏拎著的生煎包。
嗬,這麼一大早跑來給燕麟逸買他最愛吃的生煎包,她還真是有心。
跟這種說話,簡直就相當於狗咬你一口,你還去咬狗一口,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