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絲毫不退讓,拽著秋婉衣領的手抓得更緊了,狠厲的目光看向燕麟逸,臉上不含一絲膽怯。
就這樣,我們三個對峙了許久。
“說清楚原因,到底怎麼回事。”或許是他看到我的眼神中充滿了嚴肅認真,完全不像是在無理取鬧,目光才稍稍柔和些,詢問我原因。
既然他肯退讓一步,我也不是不識趣的人,就把今天上午發生的事完完全全地說了一遍。
把今天上午的事全部跟燕麟逸說了一遍,最後我看向秋婉,壓在我胸口的怒氣難以消散,便狠狠地說了一句,“張鳳被秋婉撞死了,她必須拿命來。”
我的話剛說完,秋婉就對著燕麟逸雲淡風輕地笑了兩下,“林總,我今天上午不是一直陪著你嗎?連午飯我們都是在一起吃的。”
眉頭微皺,燕麟逸此刻看向我的眼神多了些許的不耐煩,更多的則是覺得我汙蔑了秋婉,“不可能,婉兒今天一上午都跟我在一起,她不可能有分身乏術的能力。”
“這怎麼不可能?她是什麼樣的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狠狠地瞪了燕麟逸一眼,胸口壓的悶氣更重,他明明就是不相信我,隻相信秋婉。
聽了我的話,燕麟逸的眼中閃過一絲憂鬱,隨即聲音清冷地說道,“夠了,我不允許你這樣汙蔑婉兒。”
他像是冷冷地爆發了,這種悶雷往往威懾力更大,震得我後背發冷,全身都不寒而栗。
隨即,他不過輕輕用力,就把我拽著秋婉衣領的手給重重地甩了下去。
“燕麟逸,你……”我後退了幾步,待站穩腳跟時,滿眼怒火地看著他,氣急敗壞地吼道。
“秋婉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說的案發時,我跟她一直在一起,除非你能拿出證據,否則休息碰婉兒一根頭發。”他的聲音不怒自威,似有攝人心魄的力量。
這硬生生的警告, 讓我胸口,感覺被人猛烈的撕開了一個洞,劇烈的冷風吹進來,呼嘯而過又措手不及。
我 想開口,可看看著燕麟逸,看著他護著別的女人的眼神,心頭怎麼都不是個滋味,隻能別開臉。
幾秒鍾後。
不肯就此敗下陣來,我久久地瞪著他,卻又無可奈何,“好,你說的,我要是找到了證據,證明秋婉撞死了張鳳,到時候,我一定讓秋婉償命。”
強忍著憤怒與恐懼,我放出了狠話,轉身,便瀟灑地走掉。
沒有證據證明秋婉撞死了張鳳,我再這麼鬧下去,隻會讓燕麟逸更加護著秋婉。
這件事,隻能忍!
我一定要找到證據……
就算沒有,秋婉也別想就此沒事。
接下來的幾天裏,顧薇知道張鳳死了,也是傷心欲絕,幾乎哭得死去活來,畢竟對於她來說,張鳳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張鳳火化的那一天,我跟顧薇在火葬場看著她的遺體被火化,誰都不肯多說一句話,隻是沉默不語,任憑眼眶中的流水悄無聲息地流淌著。
那是養了我二十年的媽,是顧薇的親生母親,如今,張鳳死了,我們兩個誰都不好過。
在這個城市中,張鳳隻是寄居者,她的根在鄉下,我們不能把她葬在這。
對於這個觀點,顧薇跟我難得一致了一回。
我開著車,顧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她的手裏一直緊緊地抱著張鳳的骨灰,看得出來,她舍不得張鳳離開。
雖然我怨過她,恨過她,但是此時,我與顧薇一樣,都舍不得她離開人世。
就這樣,我們兩個一路上沒有說一句話,隻是默默地哀悼著張鳳,顧薇的眼睛紅腫著,把張鳳的骨灰下葬的那一天,她再次哭得歇斯底裏。
看到她哭,我的眼淚也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我不想哭,我要為張鳳報仇!
把張鳳下葬之後,我跟顧薇回到了原來的狀態,她走她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彼此不相往來。
趴在暮色的櫃台上,我的兩隻胳膊彎曲,下巴壓在胳膊上,靜靜地回想著張鳳被秋婉撞死的那一天,有沒有什麼破綻,我要找到證據,然後才能去管燕麟逸要人。
“阿瑤!”突然,我的耳邊一聲巨響,頓時,嚇得我快速回神,猛打了一個寒顫。
“怎麼了?”我的眼睛看向巧巧,滿含迷惑不解,“你喊我幹嘛?”
“沒事,看你這心不在焉的樣子,我喊了你五六遍,你都沒有理我,我還以為你靈魂出竅了呢,才這麼大聲地喊你。”巧巧一臉無辜的樣子。
這個理由蒼白無力,卻又讓我無懈可擊,我隻能長歎,“哦。”
被她這麼一嚇,我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本來就無精打采,這會,更覺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