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氏巫師居住的叢林還是一樣的詭異,安靜,在別處叫的歡暢的草蟲聲,在這裏根本聽不到,這片林子就像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圖畫,沉默而深邃。
薑堰站在木屋的門口,把籃中的貢品一一拿出來擺在台階上,然後直起身子對著木屋一拜說道:“老朽薑堰,已經遵照神巫的旨意,取得了暫代神農氏的族長一位,對於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還請神巫明示。”
木屋裏靜悄悄的,沒有人應答。
薑堰不敢東張西望,隻能用眼角的餘光瞟著視力範圍內的動靜,莫非神巫現在根本就不在木屋中嗎?
他壯著膽子又說了一遍:“神農氏薑堰特來叩請神巫。”
還是沒有人回答,黑暗中的木屋依然悄無聲息。
薑堰鬆了口氣,抬起頭,尋了塊大石頭,抹去石上的青苔,坐了下去。想著自己現在居然也成了族長,薑堰的心裏不禁一陣得意,但是他還是不明白,神巫為什麼會選擇他來取代薑石年呢?
想起天降冰雹的那晚,自己沒能及時的趕回家,躲在上山狩獵時搭建的臨時窩棚裏,正昏昏欲睡的時候,神巫就像影子一樣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薑堰,起來,馬上。”
一個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傳進了薑堰的耳膜,正在迷糊的他,嘟囔了一句別吵,便接著繼續迷糊,可是一瞬間,自己的身體居然憑空飛了起來,然後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痛的骨頭架子都似乎散了。
薑堰的睡意一掃而光,他睜開眼睛便看到一身麻衣的巫師正站在自己的麵前。
“神巫贖罪,神巫贖罪。”薑堰一個翻身跪倒在地,不停的磕著頭。
“起來吧,我有話對你說。”巫師手臂一抬,薑堰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請巫師明示。”薑堰的腿肚子開始哆嗦,心中很是不安,他偷偷去看巫師,可是巫師從頭包到腳,在夜色中就是一個黑影。
“族中將臨滅頂之災,是薑石年所不能應對的,你需取而代之。”
“我?我取代族長?”薑堰聽了巫師的話,心中一陣慌亂,二十年前,自己倒是對族長的位置垂涎過,可是,論文自己不及薑石年,論武更是比薑魁差之千裏,自己何德何能去覬覦族長的位置,想想也就罷了,莫非神巫知道自己當時有那心思?
“不錯,你現在隻需找個理由讓薑石年把這族長之位讓出,以後的事情,我會告訴你怎麼做才能避免氏族的滅頂之災。”
“我行嗎?”薑堰在心裏小聲的嘀咕,關係到氏族的存亡,連族長都不能應對,自己又如何去力挽狂瀾?
“還有疑問?”麻衣黑影一個閃身,來到薑堰的身邊,他隻覺得一陣風掠過,沒看見巫師動彈,他的人就停在了自己旁邊,這巫師真是法力無邊。
薑堰腳一軟,又跪了下去,但是膝蓋卻在即將接觸到地麵時,被一種看不見的力量托著,重新又站了起來。
“記住,我還會找你。事關天機,不可多言。”巫師說完,人便化為一縷青煙消失在夜色中。
薑堰吃驚的看著,這巫師太神了,他說的話更是讓薑堰不敢不信。族中將出大事,自己雖是個平庸之人,但是絕對不能袖手旁觀,必須按照神巫的指示去做,才能挽救一族的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