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裕適時的送來了新茶,三憶起身告辭,走出大廳不遠,隱隱傳來南樓的話聲:“阿裕,今晚月色很好,我去鎖海山上看看斷魂草,你在觀海樓等我,不要離開。”
三憶心中大喜,如果南樓主仆離開了南府,自己正好可以進去打探一番,看看有什麼線索可以證明南樓的身份。盡管他不願意南樓跟魔尊掛上鉤,但是心中總有個聲音在提示他,這個南樓絕對不是單純的神醫,所以他一定要冒險一探究竟。
三憶躲進了南府前院房間的拐角陰影處,精神高度緊張的注視著大廳。
很快,阿裕在前南樓在後走出了大廳,離開時,阿裕有意無意的往三憶藏匿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轉身迅速離開,南樓還是一如平常,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看似漫不經心的樣子。
一等到兩個人消失,三憶迅速走進了大廳,在左右兩邊的廂房搜尋了一遍,並沒有什麼發現,他走出來,站在院子裏,看到左側的房間上著鎖,於是湊過去,用手指沾了點口水將窗紙捅了個洞。
房間內漆黑一片,但是卻有濃鬱的藥香從洞口處飄出,三憶想起阿裕的話,除了自己的房間不要到處走動,特別是南樓製藥的地方不可亂闖,心中便越發的對這藥房好奇了起來。
三憶是一個一有想法馬上付諸行動的人,這好奇心一來,也不計後果了,原本就是為了來一探究竟,既然有機會又怎麼能錯過。
三憶推了推窗戶,發現竟然可以打開,想這南樓一定不會想到有人敢來這裏,所以沒甚在意,說不定連門也都是虛鎖的。
三憶飛身從窗戶越入,然後輕輕的關上。這裏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他提高了警覺,拿出隨身攜帶的火折子,借著微弱的光線,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個巨大的藥爐,上麵還冒著七彩的煙霧,剛才聞道的藥香似乎也就是從這裏發出。
這個房間比他想象中的要大的多,正中的壁上畫著一副奇怪的圖案,那裏沒有天沒有地,仿佛是在雲霧之中,一個帶著麵具的人坐在中央,四周有很多說不清楚是什麼的東西,好像在對他膜拜。離他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巨鼎,有一個很怪異的人正用匕首割開自己的手腕,讓血流入巨鼎,旁邊還有很多這樣的人拿著匕首,朝巨鼎走去,好像都是要奉獻自己的血。
巨鼎的上方掛著一個像是鏡子又像是月亮的東西,發出一種幽冷的光芒,正好照在滴落的鮮血上。
三憶看的如在雲裏霧裏,弄不清楚這是在表達什麼,像是某種宗教禮儀,又顯得太過詭異。
三憶忍不住靠近過去,想去摸一下畫中的那個巨鼎。
就在這時,壁上的畫裏麵正在割腕滴血的人竟然回過頭,朝著三憶笑了一下。
三憶的閱曆可以說是非常豐富的,可是這一驚,實在非同小可,以至於讓他跌落的手中的火折子,一下子這裏又回複了黑暗,那陰冷的笑聲,就在這黑暗中回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