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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兆年走後,陸白棠也沒了睡意。
她不急不緩的起床,難得一天沒有其他安排,就被安瀾拉去見溫兆年的父親。
溫煜覺葬在北郊。
一夜的大雪後,整片墓地都覆蓋著冰冷的白。
安瀾穿著黑色束腰大衣,頭上戴著蕾絲邊的黑色貝雷帽。
去的路上,買了一束白色雛菊,一直被她握在手上。
“媽,爸是什麼時候離世的?”偌大的墓地隻有掃雪的人和他們兩人,陸白棠不知道說什麼,試探性的開口。
“十幾年前,具體的我也記不清楚了。”
安瀾靜雅的佇立在墓碑前,戴著手套,輕輕拂去了墓碑上厚厚的一層雪,“白棠,你和兆年第一次見麵是什麼時候?”
陸白棠微怔,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安瀾的問題。
她總不能說,她搶了溫兆年的老婆,然後掉包頂替……在他的婚房把他赤果果給綁了。
陸白棠發杵的時候,安瀾已經自己把話接了過去,娓娓道,“我和煜覺第一次見麵,還是在溫家的公司。當時我是公司市場營銷部的職員,他是總裁的兒子,公司的準繼承人。煜覺年輕的時候和兆年現在差不多,長得好看又有錢,身後跟著一大群的女人。”
說著,她不經意抿開唇角笑了。
“媽,你還是先把花放下吧。”陸白棠見安瀾握著花的那隻手被雪凍得通紅,忍不住提醒她。
安瀾笑著,“傻孩子,這是用來擺造型的,不是送給這個糟老頭子的。”
溫煜覺說過,這白色的小花最配她的氣質。
陸白棠遲疑的愣住,一時沒明白過來,這是什麼神仙操作。
“白棠,你覺得兆年是個怎樣的人?”安瀾忽然轉過了話題,詢問陸白棠。
她冥思想了想,說道,“長得好看,有錢,性格有點捉摸不定。”
還有欣賞水平奇差、死暴發戶、蠻不講理、霸道刁鑽……陸白棠省略了一大堆,全都吞進了肚子裏麵。
安瀾聽著,淡淡的笑,“其實兆年這個孩子,一直都沒有安全感。煜覺還在的時候,我和他四處去旅遊,兆年經常被寄送到親戚家去暫住。長大以後,也一直住在學校。”
“煜覺死後,兆年就被我送去了部隊,這麼多年一直不聞不問,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恨過我。”她忽然側身,看向陸白棠,“白棠,兆年是個不錯的男人,雖然有時候是小氣了點,但是他和他爸一樣,都是死心眼,一旦認準了一個人,就絕對不會變心。我知道他有的地方做得還不夠好,但是你相信媽,他肯定不會辜負你。”
聽著安瀾的話,陸白棠心裏的壓力越來越重。
溫兆年好像是挺好的,在市長千金和梁詩師麵前都一昧的偏袒自己,幫自己解決了不少的事情。
可他們隻是協議結婚。
拿著一張結婚證,有名無實的婚姻。
安瀾的態度這麼認真,她總覺得自己有點對不住她。
“白棠,媽知道你現在對兆年的感情還不夠深,但是時間再長一點,我相信你會真正的喜歡他。”安瀾拉過了她的手,輕輕拍了拍,目光遊移到了墓碑上麵。
這個糟老頭子,要是在天有靈,就趕緊保佑他家的小媳婦兒趕緊上當,被溫兆年騙上手。
陸白棠悄咪咪的咬著半邊唇角,心裏五味雜陳,忍不住開口和安瀾說他們假結婚的事情。
想到溫兆年叮囑的事情,又把話全部憋了回去。
安瀾還不知道溫兆年現在做的事情。
要是被她發現,不管對她還是溫兆年,都不是一件好事。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隻是想帶你來看看你伯父,既然看也看過了,我們先回去吧。”安瀾站直了身體,離開的時候才把花放在墓碑旁。
回去的路上,安瀾和陸白棠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溫兆年小時候的事情。
天寒地凍的,陸白棠迷迷糊糊打著瞌睡,回去吃了午飯,一覺睡醒已經入了夜。
剛過了八點,陸白棠手機屏幕閃了閃,小桃子發來消息。
“姐兒,不得了了,你老公在夜店亂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