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1 / 2)

九亦鈞伸出兩個手指比著和顧白徵一樣的手勢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他比一個二放在顧白徵麵前搖一搖。

顧白徵看他腫起來的臉,配上無辜的眼睛,感覺有點不忍。

顧白徵說:“這個是我們兩個人的意思!”

“哦哦哦。”九亦鈞看看自己的兩個手指,然後在自己和顧白徵之間比劃道,“那我們兩個。”他把兩個手指晃晃說,“我們兩個是好朋友哦。”

顧白徵敷衍的說:“嗯,我們兩個是好朋友。”她心裏有點苦,才想著在皇宮裏沒有朋友,這個送上門的有病的王爺卻說他們兩個是好朋友。

王爺,唔,王爺要是不犯病發神經的時候,顧白徵覺得,算得上是皇宮裏的一朵小白蓮了。

於是王爺拉著顧白徵說道:“你喜歡畫畫麼?我帶你去看我的畫好麼?你喜歡文光先生麼?”

顧白徵不知道文光先生是誰,於是搖搖頭。

“哎哎哎?”九亦鈞之前的病症似乎全部消下去了,這下子又是那個好騙天真的白蓮花了,他說,“文光先生可厲害了呢,我收了好多他的畫呢,我帶你去看,我帶你去看。”

然後就拽著顧白徵跑得更快了。

顧白徵甩甩手,甩不脫,然後她說:“別急啊,我們不趕時間,小心摔著。”

“哦。”前麵的大男孩便放慢腳步,嘴巴上的話卻沒有停:“文光先生畫的花鳥可好看了,我上次費了好大的勁才收到的一幅花鳥圖,藏得好好地,別人我都不讓看的。”

終於,他們停在了一座閣樓前,四層樓。重兵把守,重重大鎖。九亦鈞拽著顧白徵一揮手。

然後重兵退下,順帶把鎖也打開了。

這是顧白徵第一次在古代看到這種超前的裝潢和布置,隻能說天才是不分時代的。

整整一座閣樓,完全是一座現代博物館的樣子,古代還沒有玻璃,為了保證透光,用的是最薄最薄的琉璃做的窗子,陽光透進來,居然有一種夢幻的感覺,一幅一幅的畫掛著,有些很漂亮,是古代人的審美,有些卻很抽象的。還有一些,顏色搭配詭異,讓人看了很不舒服。

地上鋪的是白色的大理石,這種裝飾物不是黑的就是白的,讓人覺得有一種後現代的嚴謹,可是,麵前的這位王爺,可是古代人啊。

顧白徵繪畫方麵的東西不算專業,於是假裝著欣賞著問道:“這裏都是你一個人布置的麼?”

“是呀。”麵前的大男孩翹起鼻子驕傲的說道。

顧白徵在九亦鈞不同狀態下給他取了不同的外號叫法,因為,九亦鈞不像是一個人,顧白徵覺得每個九亦鈞都應該是獨立的。

於是她獨立的看待他們,獨立的對待他們。

“很漂亮,很厲害。”顧白徵點點頭說道,“不過,隻用黑色白色未免有點太嚴肅了些。”

“唔。”大男孩不說話了。

顧白徵沒在意,慢慢的扶著扶手來到二樓。

二樓更像是畫室,有各式各樣的椅子,桌子,床,還有盆景,一張大的寬的,鋪著紙的桌子,桌上有一排排的毛筆和墨,硯台。

桌上有一幅未完成的畫,畫的是梅花,有各種顏色混雜著的。

顧白徵皺著眉頭看著,隱隱發現了什麼問題。

九亦鈞這時候也上來了,他看顧白徵在看他的畫,慌忙衝上來,把畫卷起來。

顧白徵製止住他,她伸手,拉住他的手。

九亦鈞歪頭看顧白徵,他說:“沒什麼好看的。”

顧白徵笑笑說:“還蠻好的,剛畫的麼?”

“不好的。”九亦鈞皺著眉固執的說,“亂畫的。”

顧白徵說:“那你也別這樣啊,你看墨還沒幹,一會兒該把你的衣裳弄髒了。”

九亦鈞今日穿著一件白色的散花錦勁裝,腰間綁一根紫色蛛紋大帶,一頭長發如流水一般,他歪頭的時候就傾瀉下來。

果然在他急切的要收畫的時候就被未幹的筆墨弄髒了一點袖子。他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顧白徵實在還是沒有習慣這樣年紀和自己一般大的男子像個小男孩一樣的樣子,簡直!萌爆了!

顧白徵伸手,踮起腳尖。覺得有點奇怪。

九亦鈞也覺得有點奇怪。

顧白徵於是說:“你彎腰下來。”

九亦鈞聽話的彎腰,於是,顧白徵伸手摸摸他的頭頂。心滿意足。

她說:“好了。”拍拍手。

九亦鈞很奇怪,顧白徵在幹什麼。但是被撫摸頭頂其實是一種安心又舒服的感覺。

顧白徵突然站在這個角度,看到窗外,剛好是一片梅園。她說:“原來你畫的是那一片紅梅。”

“原來那是紅色的。”顧白徵趴在窗子邊上看那梅花的時候,聽到身後的聲音輕輕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