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四個人順著聲音看去的時候看到顧白徵扒著牢門,腳下踏著酒壇子透過牢門的縫隙伸手叫道的時候,心裏喜感是有的,驚恐也是有的。
最驚恐莫過於小守衛和大胡子,因為他們都是能確認顧白徵之前在那個幹燥舒適的牢房的。
而現在的顧白徵,難看的臉色,披散的頭發,淩亂且沾滿汙穢的衣服。
“你是人是鬼?”小守衛問。
“人。”顧白徵板著臉說。
“真可怕。”小守衛叫道。
“把門打開吧。”顧白徵拿著那鎖說,“你們去哪我也去。”
眾人無語,去看安順本來就是為了找他,這會子他在這裏,他們怎麼還會想著要去找安順?
倒是袁清想著自己的配方說:“那先把牢門打開吧。”
顧白徵看看袁清說:“哦,我想起了了,我是不是沒給你寫配方。”
袁清笑笑,沒有說什麼,這會子要是說出這句話,是分分鍾要被揍的,這是什麼情況,他不能隻顧著眼前的利益不是。
“先開門吧。”袁清又說,看了看小守衛。
小守衛看了看大胡子。大胡子看了看顧白徵。
顧白徵問:“你看我做什麼?”
“你怎麼進去的?”大胡子問顧白徵。
顧白徵說:“走進來的啊。”
“你為什麼不跑?”大胡子問。
顧白徵不說話,她不跑的原因有很多,但是她不想告訴他們。
大胡子見顧白徵不願意說,於是說道:“那你怎麼從那邊出來的?不是,那個不重要啦,你怎麼把這邊鎖上的?”
顧白徵愣了一愣說:“那邊是撬開的啦,這邊是我順手鎖上的,估計那會子喝醉了。”
於是大胡子捂著臉說:“這牢房的鎖本來是開的啊,我根本就沒有鑰匙。”
“什麼?”袁清吃驚的叫道。
“因為這牢房本來也不關什麼人啊。這鎖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了,哪裏還找得到鑰匙。”大胡子露出一慘不忍睹的表情看著顧白徵。
顧白徵捂住了嘴巴,她咬著手指頭看著大家問:“那現在怎麼辦?”
大家似乎都把袁清當成了頭,於是都看向袁清,袁清說:“那你現在這好好休息吧,我和總管出去找個鎖匠開鎖。”
這下子好像大家都沒有意識到顧白徵是被捉起來關的,一心想著要把顧白徵救出去。
於是大夥兒認同袁清的看法,總管和袁清出去了,大胡子和小守衛開始打掃牢房。
顧白徵哼著歌,好像忘記了很多事情。
大胡子和小守衛都奇怪的看著她。
顧白徵知道,醉了一場醒來以後知道,這世上還有那麼多人關心她,她不能那麼消沉下去,有仇報仇有怨抱怨,冤有頭債有主,顧白徵想,安順的那筆血債,她不能用自己來償還,她要公子來償還,血債血還。
顧白徵還在盤算著,這時候小守衛從地上撿起一根扭曲的簪子問道:“這是什麼?”
顧白徵看一眼,突然激動的趴在門上說:“那是我之前撬鎖的工具。”
“哦哦哦!”小守衛把簪子還給顧白徵說,“那你是不是可以把這個也撬開?”他指著顧白徵手下的鎖。
顧白徵想了想說:“我試試。”
她接過簪子,剛想叫小守衛幫自己弄一點鉛筆屑。三人卻同時聽到大牢的外麵有聲音,拍門的聲音叫道:“開門!開門!”
小守衛一聽,以為是袁清他們那麼快就回來了,急忙衝過去開門。
顧白徵卻覺得那聲音不像是袁清或者管家的。
門外的人走進來了,小守衛嚇呆了。顧白徵也受到了驚嚇,手裏的簪子掉到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是公子。
公子走進來,看著顧白徵這番潦倒的樣子,內心很是愉悅。他說:“怎麼樣?”
顧白徵拾起自己的簪子裝在袖子裏說:“什麼怎麼樣?”
公子也不管顧白徵裝瘋賣傻,他砸著嘴說:“嘖嘖嘖,當初那麼標誌的笑臉,現在這副模樣。真可惜。”
顧白徵皺皺眉說:“又不像某些人靠臉吃飯。”顧白徵本意倒沒有在影射公子,可是公子向來滿意自己的容貌,於是對號入座,被憋了個不痛快。
“開門!放他出來。”公子對著小守衛叫道。
小守衛長大了嘴巴看著公子,又呆呆的轉頭看著大胡子。
大胡子也呆了,這顧白徵也太牛了吧,怎麼一個個的趕在這個時候要找她出去。
顧白徵當然知道大胡子和小守衛的苦衷,於是她拖延時間一般的問道:“讓我出去幹什麼?”她一邊說一邊對小守衛使眼色,小守衛不太看得出來,但是大胡子看出來了,他推了小守衛一下,於是小守衛橫衝直撞的撞開公子來到了顧白徵所在的牢房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