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馬發誓,它絕對不是對顧白徵假公濟私才把顧白徵顛起來的。
實在是皮糙肉厚的老伍的手敲得它的大長臉疼才抬起前腳的。顧白徵於是在吃痛的蠢馬的高抬腿特技下,不出預料的摔下了馬背。
然後,顧不得自己疼痛的老伍連忙甩掉手裏的衣服伸手接住顧白徵。
又是摔,又是接。
可是騎著白馬的不一定是白馬王子更何況是古代。老伍的馬是一匹奶牛斑的馬,一樣的大白屁股。
顧白徵摔下來的時候正對著老伍的馬的屁股,然後老伍的手才撈住她。
顧白徵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嘖嘖嘖,老伍的臉吧,真的不算是醜的,反而是那種很有味道的男子氣概的帥。濃眉,胡子,膚色也是相對顧白徵見到的那幾個有錢人稍微健康的偏黑的小麥色。
總之就是那種肌肉飽滿的,充滿男性荷爾蒙的長相的帥氣。
但是顧白徵不喜歡啊。額,也不是不喜歡這類型的,大概就是你喜歡一個人會有感覺,而顧白徵和老伍相互喝了血酒,又現在這樣被老伍抱在懷裏,顧白徵絲毫沒有那種小鹿內心亂跳的感覺。
那就是不喜歡把。顧白徵想,大概是因為他們是兄弟。對的,歃血為盟的好兄弟。那誓立得太深入人心,顧白徵無論如何不能轉換身份。
她看著老伍,老伍看著他,胡子動了動,嘴巴發出聲音:“我霾風寨子裏還缺一個壓寨夫人,小白。”
顧白徵嚇得幾乎要昏死過去。她說:“伍哥,我們是好兄弟。”
“可你是個女的。”老伍說。
“可是我們結拜過,沒有人會娶了自己的兄弟吧。”顧白徵說,“你會讓下麵的兄弟看笑話的。”說完她坐好,跳離了老伍的懷抱,重新上了蠢馬,然後打了蠢馬屁股一下。
蠢馬:“噅!”
顧白徵:“哼。”
老伍有點尷尬。畢竟整個寨子裏都是男的,也沒有人有什麼花花腸子,兒女情長,一群老光棍,雖然沒事的時候確實會聊女人,但是哪家女人會騎馬射箭的,哪家女人像顧白徵這樣的。
老伍第一次覺得事情棘手,而且不是自己能解決的。事實又一次證明,無論是霾風寨還是他老伍,都需要一個狗頭軍師這樣的人物。
隻可惜顧白徵之前確實擔當這樣的角色,但是狗頭軍師和壓寨夫人可以兼職麼?老伍還沒想明白。
“搬舵和壓寨夫人你會怎麼選?”老伍問顧白徵。
“我為什麼要選。”顧白徵問。
老伍被問住了。
顧白徵突然腦子一抽,問道:“搬舵到底是什麼?”
“就是軍師的意思。二把手。”老伍給顧白徵解答。
顧白徵點點頭。之前那個問題居然就這樣被她蒙混過關了。老伍腦子有點混沌,俗話說: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老伍一直嗤之以鼻,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好像真有點腦子不夠用。
等他反應過來要繼續追問顧白徵的時候,遠處突然卷起了煙塵。能在森林裏卷起煙塵也是有點厲害,那不僅要馬不好,還要騎術差,顧白徵有點崇拜。
騎馬過來的老伍手下的一個土匪。他騎著馬一邊奔向顧白徵和老伍一邊叫道:“老大!搬舵!那邊有一票!”
“什麼?”老伍問道。
“樣子像火點。”那土匪對馬控製的實在是不算好,險些衝撞了顧白徵,好在蠢馬機靈,輕輕鬆鬆的後退兩步,然後那土匪就衝過頭了。
“火點是說有錢人的意思。”老伍搓搓手對顧白徵解釋。
顧白徵點點頭。
老伍說:“走!回去看看!”這下子完全忘了剛才和顧白徵求婚的事情了,“什麼方向?”
“切墊。”土匪說。
老伍於是對著顧白徵說:“走吧,西方。”顧白徵雖然不認得路,但是還是認得方向的,這下子倒是不需要跑太快,蠢馬跟著老伍一起朝著西方去了。
顧白徵想,女人有時候還是蠻矛盾的,你說吧顧白徵完全不想要和老伍有任何瓜葛的,但是現在老伍一有活幹,就不管她丟下她還沒想好怎麼拒絕他就轉移了注意力。
這還把自己放在何地啊。剛才還那麼癡情。可怕。
顧白徵想著,想著,就這個老伍出了森林,穿過大道,來到一個小道上。
顧白徵剛才聽了老伍解釋了,說有錢人,就想,現在有錢人也是怪,好好地大路不走,偏要走小道。大路都不一定安全,小路更不必說了,不打劫你打劫誰?
等他們的目標出現在麵前的時候,顧白徵都還沉浸在自己到底是要袖手旁觀,還是拯救這可憐的有錢人,還是跟著老伍撈一票以表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