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袁?”老伍伸手叫停了手下的動作,然後說道,“是不是這家的?”說著他從懷裏摸出那張顧白徵的尋人啟事來。
顧白徵就知道老伍不會忘了這一茬,這下子好,都對上號。
“哼。”袁清用鼻子發出聲音。
“首富公子?”老伍又問。
“哼。”袁清又哼。
顧白徵一臉不忍直視的表情。
然後老伍說:“是個值錢貨,關起來。”
“啥?”袁清萬萬沒想到遇到的是這樣的結果。難道不應該看重錢,然後放走他麼?
顧白徵仍是一臉不忍直視的表情,袁清太天真了,這裏真的是別人的地盤,不是皇城,即使他是全未明的首富的公子,老伍也未必買他的賬。更何況,他和老伍之間還有自己這一筆賬沒有算清。
於是袁清被帶下去了。顧白徵也被帶下去了。老伍獨自一人坐在大廳裏想事情。
“掌櫃的,你在全天下打聽一下,沒有哪個寨子的壓寨夫人一開始是自願的。也沒有哪個瓢把子在意娘們兒的看法的。”一個土匪在老伍身旁說道。
“那小白臉雖說是什麼勞什子首富公子,但是要是掌櫃的您不開心,直接殺了慶賀新婚!”另一個土匪也說道。
他們這寨子雖然不算富裕,但是也不貧窮,大家對金錢的態度說不上貪婪,相比之下,上山做土匪的人更在乎的是真性情。
所以,袁清的性命岌岌可危。
老伍此時一想,要是真的拿那小白臉的血來祭天,也許顧白徵會以淚洗麵呢。雖然他很難想象顧白徵那樣的人哭起來是什麼樣子的,但是老伍想了想,他還是舍不得。
顧白徵於他,更像是精致小人兒,他一個大老粗,生怕把她弄壞了。老伍也才突然意識到,像顧白徵那樣,也稱得上是絕色佳人了吧。那樣的佳人,就該跟著小白臉,窮書生,或者是有錢人家的貴公子走的呀。而不該跟著他過這種五大三粗的苦日子。
老伍雖然沒讀過什麼書,可是他記得一句話。好像是上上一代的霾風寨的瓢把子說的:“卿本佳人,奈何從賊。”
對啊,卿本佳人,奈何從賊?
這句話,袁清也說了一遍:“小白,卿本佳人,奈何從賊?”他無論如何是沒有想到的,顧白徵和他居然被關在了同一件屋子裏,這土匪是有多蠢啊。
既然他們蠢,袁清自然也不會去提醒他們。和顧白徵孤男寡女待在一個房間裏,袁清感覺還是不錯的。
顧白徵回複他說:“應該是,我本佳人,奈何做賊。”
“嗯?”袁清問道。
“我在你來之前,已經是這寨子的一員了。”顧白徵說,笑了笑,似乎有點靦腆。
“壓寨夫人麼?”袁清酸酸地問。
“是搬舵。”顧白徵看袁清的醋意,不知為何有點開心。
“搬舵是個什麼鬼?”袁清問顧白徵。
顧白徵笑笑,果然袁清還是太嫩了啊,雖然對於土匪的業內術語,顧白徵一開始也是不太清楚的。於是搬弄著學識說道:“是土匪寨子裏的二當家哦。”顧白徵一臉得意的表情,意思是,你看我很厲害吧。
袁清看顧白徵得意,有點小心動,但是最最最打頭的還是不爽:“你是很開心待在這?”
顧白徵:“、、、、、、”當你給別人炫耀的時候,別人當頭一盆冷水,總是很掃興的。於是顧白徵:“哼。”抱臂轉身了。
好吧,這時候要是袁清還沒有看清楚顧白徵的意思,那真是這輩子都沒有辦法追上顧白徵了。好在袁清還沒有蠢到那個地步,或者說純到那個地步。於是他做驚訝狀:“怎麼會這麼厲害?別人怎麼會就讓你當了二當家?”
他知道顧白徵厲害的,但是這句話也並非完全是為了哄顧白徵,他當然也好奇,顧白徵怎樣得到了土匪頭子的青眼。追求顧白徵的路任重而道遠啊,袁清想。好像,不管什麼類型的男人都很輕易的被顧白徵蠱惑。
顧白徵鼻孔朝天說:“我有特技。”
“什麼特技?”袁清配合的問。
“你準備好咯?我們準備出發啦!”顧白徵叫到,心情有點愉悅。
“出發?”袁清不解。
“逃離霾風寨哦。”顧白徵興奮的說道。
“逃離?”袁清更加不解了。兩人現在的情況可是被人看管著呢,顧白徵如何來的那麼大的口氣說逃離。這個逃離的意思是帶著他逃離吧、、、、、、袁清想著想著又有點偏了。
顧白徵才不管袁清的想法呢,右手小指彎成鉤狀,放入嘴裏,按在舌上,然後閉嘴,露出一點縫隙,吹氣。